農歷四月三十,零點一到,那條船如期而至。 陰陽交界處屢次出事,這次渡河的人明顯少了很多。 上了船,大家各自落座,很少有人交談。 等上了岸,我立刻往偏僻處去,確定周圍沒人,這才小心翼翼地換上了陰差服。 剛換好沒多久,我就看到了一條長長的巡邏隊走過,立刻跟了上去,壓低帽檐。 就在這時候,前面那個陰差轉過身,看向我。 我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兒。 隊伍后面忽然多了一個人,別人察覺不到,前面這個陰差一定是知道的。 出師不利,難道我這就暴露了? 正在我胡思亂想之際,那陰差說道:“你怎么才來?馬上都回城隍殿了,謹慎著點,老子的小命可是捏在你手里了。” 說完他狠狠瞪了我一眼,悄然離隊,掩入黑暗中去了。 原來是跟我接應的人。 這人如果不是胡云璽的暗哨,那必定就是趙謙的人。 我默默記住他的長相,這人情是欠下了。 我隨著巡邏隊又在鬼市周圍繞了一圈,等跟另一隊巡邏隊接頭之后,便往城隍殿的偏門走去。 偏門門口守著兩個陰差,一個一個地仔細檢查我們的令牌。 前面人多,我默默觀察著,發現他們似乎只認令牌不認人。 直到我順利進入城隍殿的那一刻,都感覺有些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