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各持賬本，借著昏沉的燈光翻閱賬目。

    看著賬本上密密麻麻的記錄，任圖沒忍住感慨道：

    “天天都是大年夜就好了，這些家伙可闊綽了，幾十兩幾百兩地購入搖頭丹。”

    任圖所指，便是皇城宮闈內(nèi)的宮女太監(jiān)。

    大年將至，他們得到了上邊的賞賜，一轉(zhuǎn)頭就跑來購置搖頭丹，短短幾日的流水，比起此前的一月的總和還要多。

    姜濤卻是嘆息了一聲：“可惜黑市內(nèi)還有其他競爭者，否則咱至少能多掙這個數(shù)！”

    他無奈伸出了五根手指頭。

    “得了吧，你要明白，四分天下是千戶大人的意思，

    想來是怕咱其中一家做大，脫離了掌控，但不管怎么說，至少咱還有湯喝不是？”

    任圖并未表現(xiàn)出任何不滿，對他們這些中下層的太監(jiān)而言，能得到上邊的器重，混口飯吃就足矣了。

    要求再多，他沒這個能力，也沒這個魄力。

    說著，任圖又憂心忡忡道：“還有，何千戶的意思很明確，年后，搖頭丹的事情先放一放，只因劉千戶已經(jīng)盯上我們了，還有那個叫陳向北的新晉執(zhí)事，他一直在暗中調(diào)查我們這條線，若是真被揪出了線頭，我倆會有怎樣的下場，你應(yīng)該清楚的。”

    姜濤無奈地?fù)u了搖頭，瞥了眼桌子上的木匣，里邊裝著一大疊寶鈔，卻是可望不可即。

    “只能先這樣了。”

    說話間，門外吹起了一陣陰風(fēng)。

    緊接著，一個人影直接推門而入。

    兩人如驚弓之鳥，瞬時投去目光。

    昏沉的燈火下，一名年過五旬的太監(jiān)站在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