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寧手指撫摸他輪廓清晰的下頜線，沉吟片刻才說，“陸聿辰，我在這看了婦科專家，做了加強CT，我子宮壁薄如紙，我不能生育了。”

    每一個字落在陸聿辰的心中都有千斤重。

    因為她喪失了做母親的資格，她若和他在一起，他也沒了做父親的機會。所以，她選擇逃離，選擇傷害他，勸退他，因為她不忍他孤苦。

    祈寧語氣很平靜，她垂著眼眸又開始撥弄陸聿辰的襯衫袖扣，“我不知生父生母是誰，沒有家人，你和陸家不和，只有外公和兩個舅舅，也算不上有親厚的親緣。你娶我，我不能生...”

    她頓了頓，捏緊了扣子，“這對你不公平。陸聿辰，我們年輕時可以不在乎這些，享受快樂的時光，可到了中年，到了晚年，愛情的熱情沒了，婚姻淡如水，你會后悔的。”

    陸聿辰沒插話，靜靜的聽她說完。

    祈寧嘆了口氣，“我了解我自己，我不是一個愛哭的人卻為了你哭了不下百次，可若是你因此背起我，背叛我們的婚姻，我會義無反顧地離開你，哪怕粉身碎骨，我都不會和你在一起。”

    “所以，我退縮了，”祈寧看向陸聿辰，“我不想面對那樣的婚姻，面目全非的我們，我寧愿放手，讓你娶一個家世匹配的女人與她生兒育女。”

    話音落，祈寧長長地舒了口氣，似乎如釋重負。

    陸聿辰伸手撫摸她糊過淚水，帶著不明血跡，臟兮兮的小臉，他愛憐地問，“說完了？”

    把選擇權和主動權交給陸聿辰的祈寧輕松了很多。

    祈寧苦笑，“說完了，是不是覺得我沒有之前好了？”

    陸聿辰伸手過來，拇指捻過她的嘴唇，指腹的干燥燙人的厲害，他輕笑，“伶牙俐齒，沒覺得哪不好，除了瘦了，小了。”

    祈寧想聽他說點正經的話，他竟然還是葷話連篇。

    她撈過他的手咬他的手腕，很輕卻曖昧叢生，陸聿辰眉眼含笑卻沉聲，“你說了那么多，想得那么遠，你有問過我的想法嗎？”

    祈寧不敢問，不是怕失望，是怕陸聿辰和她想的一樣，那樣她會更愧疚。

    陸聿辰似乎猜透了祈寧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