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嵐蕊看到蘇時嶼的瞬間下意識想要逃,但蘇時嶼已經發(fā)現(xiàn)了她的存在,“海棠。”

      只是兩個字,從夜風中飄來。

      電話那端的女人聲音略顯慌亂,“是誰來了?你和誰在一起?”

      “晚點再聯(lián)系。”厲嵐蕊直接掛了電話快速跑開,她被植入機械腿,隨便跑跑也比普通人要快。

      蘇時嶼的身體不適,只是追了幾步就氣喘吁吁滑坐了下來。

      他沒想到厲嵐蕊又折回身跑到他身邊,一臉焦急看著他,“您沒事吧?”

      原來她發(fā)現(xiàn)自己靠坐在花壇邊,以為他出了事情。

      蘇時嶼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抓住你了,小海棠。”

      海棠是她在天寧的化名,他的嗓音一如既往溫柔,厲嵐蕊心中復雜萬千。

      沒人知道,她這一生唯一的救贖便是蘇時嶼。

      當年她從那窮鄉(xiāng)僻壤逃出來遇上了蘇時嶼,是他將自己帶回天寧好好教導,給她做手術恢復,也是他教了她很多。

      后來她跟著毒蟲從天寧分裂,但她從來沒有忘記過他,在自己最艱難的那段時光是他給了自己新生。

      “您究竟要做什么?”

      蘇時嶼喘著粗氣,嘴角的笑容沒有變化,“我們聊聊好嗎?”

      她沒能拒絕他。

      蘇時嶼扶著花壇起身,抓住厲嵐蕊的手卻沒有放,他拽著厲嵐蕊走向自己的房間。

      借著路燈的光芒,厲嵐蕊垂眸看著兩人相交的手。

      一時間臉頰浮起兩團暈紅,心中小鹿亂撞。

      是蘇先生的手!

      這是她第一次被蘇時嶼牽手,也是第一次踏入他的私人領域。

      房間簡潔而明亮,一如他這個人溫潤如玉。

      關上門,確認她不會逃走蘇時嶼才松開了手,嘴里說著抱歉。

      又邀請了厲嵐蕊坐下,“還是喝草莓牛奶嗎?”

      厲嵐蕊臉更紅了,那是他撿到自己的時候,每天自己都要喝草莓牛奶。

      “您還記得。”

      “嗯。”

      蘇時嶼從冰箱里拿出了一盒草莓酸奶晃了晃,“牛奶沒有,酸奶行嗎?”

      厲嵐蕊雙手接過,心里卻是暖暖的,“謝謝。”

      “以前見你喜歡喝,后來我也習慣了草莓味,對了忘記問了,你這些年來過得還好嗎?”

      厲嵐蕊抿著唇,“其實不太好。”

      如果蘇時嶼關注她的話就知道她被親哥哥打斷了手腳軟禁起來。

      “關于你的事我也有些耳聞,海棠,你是個好孩子,我不懂你當初為什么不留在天寧,而是要跟著毒蟲?”

      厲嵐蕊看著他英俊的容顏,這么多年過去了,她發(fā)現(xiàn)自己對他的感情沒有一點淡去,反而變得更加濃烈。

      他在自己心里的地位宛如神祇。

      “過去的事,我不太想提。”她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