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湖能想到的，沈幼寧這個局中人自然也能想到幾分。

    “母親，不能讓歡顏冤死——”

    沈夫人卻不想管這件事，在他們這些上位者眼里，丫鬟的命不值錢，死了埋了就是，頂多再給她們家里一筆錢，盡盡主家的義務，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反正丫鬟死了再買一個頂替上就是了，哪怕這是沈府嫡女的丫鬟，也就那樣。

    但她低估了沈幼寧對歡顏的感情。

    雖然他們才相處了短短的一個月，可是歡顏的名字是她賜的，她本想讓她總是有歡快的容顏，可是愿望終究還是落空了。

    “母親，求您了，這件事一定要查——”

    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她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去求母親。

    可沈夫人卻還是推脫了，完全不顧沈幼寧的卑微。

    “幼寧，這件事到此為止吧，畢竟這發生在你祖母的地盤，你祖母本來就不喜歡被人打擾，再叫人前來調查，多打擾她老人家呢？”

    沈幼寧不禁反問道：“難道老夫人的安寧比一條人命都重要？”

    即便她已經虛弱成這樣，沈大將軍還是批評道：“胡說什么呢？那人命也得看是誰的命！若是王侯將相的命也就罷了，偏偏是個丫鬟的，命如草芥，豈能跟你祖母相提并論？”

    “王侯將相的命是命，難道平民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沈幼寧不禁冷笑了一聲，沈大將軍平日里倒是一副愛兵如子的模樣，其實背地里確實這樣的。

    “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多說了，都請回吧，我累了。”

    沈夫人還是關懷道：“幼寧，你要理解我們，我們也有很多不得已......要是驚擾了你祖母，恐怕你祖父會大發雷霆......”

    “那母親把我送到這里住，當時怎么沒想到會驚擾了祖母呢？”

    這句話成功把沈夫人噎住了，其實她當時也想不明白，為什么老夫人會同意沈幼寧住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