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空山,我爸爸曾經資助過的人,也是我孕檢那家醫院的院長。

聽見妹妹這個詞,我的心本能地收縮了下。

是親妹妹嗎

我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嗓音格外粗啞。

大概是在地下室里缺水太久,又一直聲嘶力竭地呼喊。

賀玲瓏愣了愣,不明所以,但還是點頭。

姜叔叔也資助過我,你們家對我們一家都有恩。

我頓時松了口氣。

那他人呢

聽見我問哥哥的下落,賀玲瓏的眼神暗了暗,一閃而過,她再抬頭看我時,又笑了起來。

哥哥在上班,姐姐你先好好休息。

她俯身替我拈被角。

衣服下擺垂下來,刮蹭到我的腹部。

我下意識縮緊身體,手捂著肚子。

她的臉上旋即露出悲傷神色。

我知道。

我是媽媽,我當然知道。

我的孩子沒了。

可我不想問。

我蜷起雙腿,用被子捂著腹部,偏過頭不再與她交談。

她也沒有勉強,出去給我端來了熱湯,又到一邊坐著了。

這不是一間常規意義上的病房,房間里裝飾溫馨,也沒有醫院慣有的刺鼻氣味。

但是各種醫學設備一應俱全,賀玲瓏也是醫生,每天都會為我檢查一遍。

但我一直沒有見到賀空山。

病房里從頭至尾只有賀玲瓏一個人,負責我的衣食起居和療養康復。

賀玲瓏似乎怕我想不開,每天都守著我。

她不怎么說話吵鬧,只靜靜地坐在一邊。

偶爾,她也會避開我出去打個電話,但很快又會回來,眉眼間總帶著藏不住的憂慮神色。

你哥哥去哪里了

休養三天后,我的身體漸漸恢復了氣力,我又問起了一開始的問題。

賀玲瓏望著我,先是沉默,而后到底是沒忍住,眼眶一點點地紅了。

哥哥他,失蹤了。

8

陳述知道我和賀空山的關系。

那天晚上,他直接把我送來了賀空山的醫院,又讓護士把他叫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