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意中聽到兩名科員在議論：“說新來的總經理已經報到了，一個蘿卜一個坑，來一個總經理，空降了一把手，又空降了二把手，這軋鋼廠的天是真的變了，直接把一條線的人晉升的路都給堵死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生悶氣呢。。”

    另一人則嘆息：“廠領導推薦的人選被上面給否決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咱們可得小心點兒?！?br/>
    曹衛國在后邊聽得真切，皺起了眉頭，這種私底下嚼舌根的風氣可不好。第二個人看來消息靈通，又說：“聽說新來的總經理來頭不小，是上級書記親自點的將，帶著尚方寶劍來的。”

    第一個人感慨地嘆息一句：“改革？我看就是雞蛋里挑骨頭，換湯不換藥，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我們這些小嘍啰還是老老實實坐在城頭看風景吧?！?br/>
    白麗娟到處尋找曹衛國，看見曹衛國站在食堂門口，趕緊過來請他去小食堂就餐。

    那兩個小聲嘀咕的人才知道站在后面的人，不約而同地張大了嘴巴，曹衛國向他倆微微一笑，晃晃空空如也的雙手，笑著說：“我剛回紅星軋鋼廠，連吃飯的家伙都沒準備，哪來的尚方寶劍？”

    在小食堂里，周永建帶頭為曹衛國接風洗塵，大家紛紛向他敬酒表示歡迎。

    然而，在這熱情的背后，曹衛國卻感受到了幾分復雜的情緒。

    吃過午飯，周永建來的曹衛國的辦公室：“曹總，你來了，紅星鋼鐵就有了主心骨，有了您，紅星鋼鐵一定能再創輝煌?！?br/>
    曹衛國笑道：“紅星鋼鐵能不能再創輝煌，還要靠全體同志齊心協力，團結協作，還有周書記你的英明領導?！?br/>
    周永建笑著揮手：“我啊，就是趕鴨子上架，我以前也是在機關工作，對于搞改革是摸著石頭過河，紅星鋼鐵不比機關，水深浪急啊，不過，你以前是紅星軋鋼廠的領導，還在工業局、招商局擔任領導，對紅鋼的改革相比已經成竹在胸了吧？”

    曹衛國笑道：“心理準備雖然有，但是也屬于摸著石頭過河，大家一起攜手而行吧。”

    周永建嘆口氣，道：“路雖然千條萬條艱難險遠，但是做人還是要堅持"仁信誠敬"，過河嗆幾口水是免不了的，既然決定走這條路，好壞都要自己走下去。”

    下午時分，曹衛國在紅星軋鋼廠莊嚴的大會堂中發表了履職演講。

    “尊敬的領導，親愛工人兄弟們：

    大家好！

    今天，我站在這里，滿懷激動與期待，與大家共同迎接紅星軋鋼廠即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