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矯枉過正
張斐道:“可是在權力面前,一切關系都將會變得一文不值。一旦政法分離,司理院將控制稅法,而府縣將控制稅權,一旦我們將這場官司定義為稅法與稅權之爭,他們必然會竭力爭取,因為如果司理院無法掌控部分財政,那必將受制于府縣,沒有財政支持,還談什么相互制衡。”
王安石臉色漸漸變得猶豫起來,道:“你的意思,你要在司理院打這場官司?”
“正是。”
張斐點點頭,道:“假設縣衙不肯受理,但是司理院卻要求要打這場官司,這就成會演變成政法之爭,我就能夠如愿將這場官司打到公堂上去。”
王安石不免驚訝地瞧了眼張斐。
好小子。
你這一招可真是夠歹毒的呀!
其實張斐也是吸取了教訓,那許遵也審計過田稅,許遵為什么沒事,而他卻差點栽了,原因就是他只是一個刁民,官府是不可能受制于民,但官與官斗,本質上就是另外一回事。
如果這事能成,最大的贏家,也不是他,而是如司理院,左右廂公這些法院。
對此張斐而言,這就不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游戲,而是一場貓捉老鼠的游戲。
王安石思索半響,問道:“你能說服司理院支持你嗎?”
“當然不能。”
張斐道。
王安石愣了愣,“你不能你說什么?”
張斐回答道:“我要能的話,我還說什么。”
王安石一臉困惑地看著張斐。
張斐道:“目前司馬大學士還未開始改革,這上面沒有人做主,權力掌握在府縣手中,誰敢當這出頭鳥,除非.......。”
王安石恍然大悟,“你是讓我給予你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