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三章 唇亡齒寒
說完之后,他忽見歐陽修不語,又輕聲喊道:“歐陽叔父。”又見歐陽修雙目已經(jīng)合上,不禁駭然。
“二位官人勿憂。”
一旁的老仆趕忙上前來,“我家老爺只是近日精神不佳,比較容易犯困。”
這是容易犯困嗎?范純?nèi)什唤底脏止疽痪洌株P(guān)心的觀察了一番,但見歐陽修好似真的無恙,便也放下心來,立刻便與錢顗起身告辭。
二人剛走,歐陽修便睜開眼來,“這個純?nèi)拾。夷欠缎终媸且荒R粯影。〔恍校业泌s緊寫一封信給彥國,快去準(zhǔn)備紙墨。”“是。”
在慶歷四君子中,歐陽修的能力或許不及其余三人,但卻是最具遠(yuǎn)見的,他往往能夠看透事情的本質(zhì),當(dāng)然,他也是受到時代局限,肯定沒有張斐看得透徹,但也很了不得。
雖然他最近常年在外為官,其實可以說是閑賦,半退休狀態(tài),基本上是不太管事,除非是什么大事,但是他卻能夠洞悉公檢法成功之因。
那邊錢顗、范純?nèi)食龅脷W陽府,情緒稍顯低落,他們原本以為能夠得到歐陽修的支持,不曾想歐陽修竟然會給他們一潑冷水,要知道范純?nèi)适潜锪藘赡甑脑箽鈦泶耍抑八驼J(rèn)為,在登州失敗,那是因為司馬光沒有給予他足夠的支持,如今司馬光是全力以赴,他自然是再無借口。
“純?nèi)剩闳绾慰礆W陽知府所憂?”錢顗突然問道。
范純?nèi)庶c點頭道:“不可否認(rèn),歐陽叔父所憂卻有道理,我其實早意識到這個問題,但歐陽叔父也忽略了一點,方才我正準(zhǔn)備與他說這一點,不曾想,他竟睡著了。”
錢顗問道:“忽略了哪一點?”
“就是張三。”
范純?nèi)实溃骸皻W陽叔父忽略了張三與司馬君實和王介甫的關(guān)系都非常不錯,故而張三可借此關(guān)系,去維持其中平衡,同時得到兩方相助,那自然是事半功倍,但我們憑什么這么做,那王介甫又豈會支持我們?當(dāng)然,我也不稀罕他的支持。”
錢顗點點頭:“這倒也是。河中府不好說,但是在京城時,王介甫和司馬君實都給予張三許多幫助。”
范純?nèi)视值溃骸半m然在這一點上,我們不及張三,但我們也有優(yōu)勢。就是如今張三已經(jīng)為公檢法打下基礎(chǔ),是深得民心,這青州百姓皆已聽聞公檢法,且又有法制之法的學(xué)問來給予支持,我們只需要蕭規(guī)曹隨便可,我還不信那些官員敢公然與司法作對,畢竟朝廷都已經(jīng)認(rèn)同張三的判決,不可能不給于我們支持。”
東京汴梁。
開封府。
“介甫啊介甫,你這是在戲弄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