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頤道：“記得當時是有吏來報，說是正在疏通三股河的黃河水兵，由于不堪重役，集體潰逃，并且正在往澶州而來。”

    張斐道：“他們?yōu)楹我ネぶ荩俊?br/>
    程頤道：“因為他們本就是駐扎在澶州的水兵。”

    張斐點點頭道：“然后發(fā)生了什么？”

    程頤回答道：“當時澶州官府便召開緊急會議，商議如何應(yīng)對，我認為，水兵冒死逃歸，若拒之門外必然會引發(fā)事變。不如開門放入，好生安撫。如果朝廷怪罪下來，我將承擔所有責任。”

    張斐問道：“你當時可清楚水兵潰逃的具體情況？”

    程頤點頭道：“清楚。是因為當時天寒地凍，河道上又缺衣少糧，水兵難以忍受，故才選擇逃離。”

    張斐問道：“你從是何得知？”

    程頤道：“是那些水兵說的。”

    張斐問道：“在你開城門之前，你可有派人去調(diào)查？”

    程頤搖搖頭道：“當時沒有。”

    張斐又問道：“那你什么時候派人去調(diào)查了？”

    程頤遲疑少許，道：“我并沒有派人去調(diào)查，但我仔細詢問過那些水兵，從他們的情況來看，這不像似是在說謊。”

    張斐點點頭，又問道：“適才你說在那場會議上，是你決定開城門容留那些水兵，并且表示承擔一切責任，不知其他官員是何態(tài)度？”

    程頤道：“其他官員不愿意開城門，因為他們害怕會因此得罪程都監(jiān)。”

    張斐問道：“他們?yōu)楹魏ε碌米锍潭急O(jiān)？根據(jù)我這邊的消息來看，程都監(jiān)就只管河防大臣，并非他們的上司。”

    程頤道：“程都監(jiān)雖只管河防，但他是陛下派來的使臣，又是陛下身邊的近臣，而且程都監(jiān)經(jīng)常無視州郡法律和官員，以至于河北官員都非常畏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