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忠尷尬一笑，拱手道：“多謝張檢控指教?！?br/>
    “但愿你們能夠學以致用”

    張斐呵呵一笑，拱手道：“告辭?！?br/>
    “對方都已經承認屈打成招，濫用刑罰，為何大庭長不立刻判決？”

    程頤十分困惑地小聲問道。

    趙抃笑問道：“你認為張檢控對于謗議朝政的論證，是否合理？”

    程頤點頭道：“下官以為非常合理，根據下官所知的有關案例，全都不是以個人利益得失去抱怨的，因為這種抱怨是無法蠱惑人心的，這的確是一個精妙、嚴謹的論證?！?br/>
    趙抃點點頭道：“正是如此，我們才不能立刻判決。”

    程頤困惑道：“下官愚鈍，不明大庭長此話何意？”

    趙抃是耐心地解釋道：“皇城司雖然已經承認屈打成招、濫用刑罰，但還堅持謗議朝政的罪名，故此張檢控的這個論證變得至關重要。

    而我們皇庭就必須給出嚴謹、且明確的解釋，讓皇城司無話可說，也讓這個判例，能夠適用于所有類似的案件。

    因此我們必須仔細考慮，怎么用成文的判決書去區分抱怨和謗議?！?br/>
    程頤這才明白過來，點點頭道：“原來如此，下官明白了?！?br/>
    說罷，他又滿是尷尬道：“這公檢法還真是大有學問啊！”

    趙抃道：“你勿要沮喪，此路沒有捷徑，需要豐富的經驗?！?br/>
    程頤道：“但張檢控還不到而立之年。”

    趙抃想了想，“關于張檢控，只能用天才來形容?！?br/>
    此案審理到這一步，檢察院和珥筆的工作都已經完成，但是皇庭的工作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