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都是當事人
張斐又看了眼聞言,道:“在今年之前,其中有四十頃是通過白契避繳田賦。”
“我反對!”
對面的李磊突然站起身來,“朝廷之前已經下令,只要今年之內補交契稅,便既往不咎,這四十頃田地并不在此次訴訟之內。”
呂公著稍稍點頭,又看向張斐。
張斐解釋道:“朝廷政令中的既往不咎,并不是說只要補交契稅就既往不咎,而是指從今年開始,若依法繳稅,往年因白契所欠稅賦,便既往不咎,關鍵是田稅,而非是契稅,契稅只是繳稅的憑據。”
呂公著點了點頭。
但是不少官員面露鄙夷之色,就知道你們這些人是包藏禍心。
起訴的時候,說得白契之外的偷稅漏稅,可這一上來,就馬上變臉。
真是無恥至極。
又聽張斐道:“但是根據開封縣提供的稅據來看,杜紹京只是補交了契稅,但這四十頃田地中,至今并未繳納一文錢稅,而從我遞上狀紙到如今,已經過去近一個月,他們依舊沒有繳稅,是一文錢都沒有,那么這四十頃就并不在此次豁免之內,朝廷有權力追繳他們的稅收。”
李磊立刻爭辯道:“你代表的是王學士,而非是朝廷。”
張斐道:“王學士是以制置二府條例司名義雇傭我的,關于這一點,我的狀紙上,寫得非常明確,而目的就是為朝廷追繳稅收。”
李磊哼道:“制置二府條例司不過是臨時官司,又豈能代表朝廷?”
廊道一人喊道:“說得好!”
呂公著偏頭看去,廊道上官員們都是一臉澹定,也不知是誰喊的,只能作罷。
王安石聽得嘴角抽搐了幾下,低聲道:“如今這些耳筆個個都這么囂張跋扈嗎?”
司馬光笑道:“依葫蘆畫瓢還不會嗎?”
言下之意,大家都是學張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