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飄了
張斐云淡風輕道:“沒有什么暗中較勁,因為對方已經輸了。”
許遵這廝醉的不輕,擺擺手道:“罷了!罷了!我懶得與你爭。那你說此案該怎么判?”
“立刻釋放。”張斐道。
許遵一愣,道:“這怎么可能,即便判防衛過當,那也是罪,也得受罰。”
張斐笑道:“恩公可還記得司馬大學士反對自首減罪的理由是什么嗎?”
許遵下意識道:“他們是以此案屬惡意案件,故即便算是自首,也不能得到減罪。”
張斐點點頭道:“雖然我打得是防衛過當,但不代表我已經放棄自首減罪,如果此案判防衛過當的話,那當然就不屬于惡意案件,那便可引用自首減罪,司馬大學士也難以再反駁,防衛過當再減二等,再加上阿云已經坐了近半年的牢,足以令她立刻釋放。”
“是呀!如果判防衛過當,便完全符合自首減罪的條例。”
許遵恍然大悟,突然又帶著一絲震驚看著張斐,道:“你是否也將官家和王大學士考慮了進去。”
張斐道:“我沒有考慮到他們,我只考慮到恩公,不管他們是出于何種目的,但到底給予恩公極大的支持,恩公也應該回饋他們,如此恩公亦可獲得更多的支持。”
許遵只覺此子真是深不可測啊!
如果說張斐只是精通律法,能言善辯,那他都能夠理解,但如今這個問題,政治意義更大,其實判防衛過當,而且捍衛的孝道,這就不可能判很重。
但是張斐仍舊要以自首減罪去爭取更寬容的判決。
聽著是有些咄咄逼人,但是極具政治意義。
因為王安石與司馬光爭得就是是否適用于自首減罪,但這官司打得卻是防衛過當,即便張斐勝訴,是不是代表王安石贏了,這個就不太好說。
加上自首減罪和不加自首減罪,在政治上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這不禁引起許遵的愛才之心,心道,這等人才可不能輕易放走啊!我是不是得想辦法,拖上個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