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南街，一中正門所在這條街道，算老城區主干道之一，這么晚也格外冷清。

路燈照亮的長街，偶爾有行人或車輛經過。

“明天見。”

陳浩同史明劉猛道別。

就在這時，一個騎自行車的男人，好奇瞥一眼被二十多人簇擁的陳浩。

“陳浩......”

騎車男人認出陳浩，立即捏車閘，一只腳踩在地上，撐住自行車，瞪眼端詳陳浩。

陳浩扭頭，與男人對視。

“魏老師......”

陳浩史明異口同聲。

魏老師，魏振國。

陳浩史明高中時的班主任。

兩人快步來到老魏面前。

如今的老魏真的老了，年近六十，兩鬢斑白。

老魏下車，打量陳浩許久，感慨：“變得成熟，多了男子漢氣概，其它一點沒變。”

“我天生面嫩，不顯老。”陳浩只能這么說，尋思再過十幾二十年他依然不老，那時候怎么解釋？

再者，不老固然好，但看著在意的人慢慢老去，他心里終歸有些不是滋味。

比如此時面對老魏，他有些心疼心酸，道：“您這么晚才下班？”

“你們也知道，高三學生十點才下晚自習，身為班主任我得盯著，下了晚自習我又看了看今天下午模擬考試試卷，不知不覺到了這個點兒。”

老魏瞅著今非昔比的陳浩，極為欣慰。

“老師，您得注意身體。”

陳浩握住老魏的手，真情流露。

“能多培養一些你這樣的人才，受苦受累我愿意。”老魏此言發自肺腑。

有陳浩這樣的學生，對任何一位老師而言，都是莫大的榮耀。

陳浩面對老魏，心生敬意。

“人這輩子，沒過不去的坎兒。”

魏振國鼓勵史明。

之前路過一中西巷，他看到史明擺攤兒，當時史明低著頭，生怕他認出來，他就沒上前詢問。

后來他通過一些學生了解到史明遭遇什么。

史明重重點頭。

師生三人寒暄片刻。

老魏騎車離開。

陳浩凝望老魏略微佝僂的背影，雖然笑容滿面，但眼里淚光閃閃。

老師，真的老了。

他轉念想到即將過六十歲生日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