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7章交叉

    在萬人環(huán)繞中服下魔藥晉升，是奧黛麗從未有過的體驗，且這是最為重要的、由普通非凡者晉升為半神的儀式，哪怕早已做好心理建設，驟然出現(xiàn)的失重感也讓她略顯驚慌。

    好在她很快發(fā)現(xiàn)這是由于陡然進入“潛意識海洋”出現(xiàn)的異狀，并在周圍人群共振的強烈情緒中穩(wěn)固了自身狀態(tài)，并理解了儀式的作用：

    利用集體的、共同的極端情緒，讓剛服下魔藥，迷失在潛意識海洋中的“操縱師”找回自我，不至于徹底被之前無數(shù)人類先民遺留的精神烙印沖刷、失控。

    在一聲聲“唯一的歸宿是安寧”的詠唱聲中，奧黛麗利用疊加的“安撫”清除了在之前的迷失中沾染的精神污染，迅速讓自己回到最佳狀態(tài)，逐漸適應了半神之后顯然擴大的“潛意識”感知范圍。

    她發(fā)現(xiàn)自己能根據(jù)意念分出更多“奧黛麗”，讓這些虛擬人格同時進入不同民眾的心靈島嶼，輕易感知他們悲傷的來源。

    這種力量明顯是奧黛麗在“夢境行者”階段時不具備的，它能讓“操縱師”在戰(zhàn)斗中同時對多人的潛意識進行修改和操縱，還可以以不同的“人格面具”抵御其他非凡者對自身心靈領域的影響，甚至反過來攻擊入侵者。

    另外還有比其他途徑限制更小、更不容易失控的不完整神話生物形態(tài)：心靈巨龍，以及精神瘟疫、心智剝奪等非凡能力……

    直到這個序列，“觀眾”途徑才算是真正能正面與敵人作戰(zhàn)，甚至能在肉搏中戰(zhàn)勝大多數(shù)看上去比觀眾要強的途徑。

    唔，至少“魔女”除外，我親眼看到“皇后”小姐把同為“操縱師”的赫溫·蘭比斯按進鏡中世界，如同壯漢撲倒柔弱的女子……她于心底補充了一句，腦中不由得把赫溫換成了自己，發(fā)現(xiàn)恐怕抵抗起對方會更加艱難。

    快速收斂情緒，奧黛麗正要脫離潛意識海洋，回到現(xiàn)實之中，突然發(fā)現(xiàn)結成這片海洋的“水滴”中有幾朵特殊的浪。

    和陷入了集體性情緒共鳴，意識島嶼上被悲傷添滿的普通人不同，他們雖然也有著類似的情緒，但卻很好地控制著消極的意識，不讓它徹底侵占整座島嶼，處于一種“融合又抽離”的狀態(tài)。

    已經是個成熟“觀眾”的奧黛麗知道，這些特殊的“浪”屬于比較強大的那些非凡者，最起碼是中序列。

    “平時恐怕很難看出他們的特殊，但在冬禮日彌撒中，他們下意識控制自己情緒不出現(xiàn)波動的行為反而暴露了自己……唔，還是不要去嘗試辨認、接觸他們，這不但不禮貌，還容易碰到隱藏在貝克蘭德的其他半神，甚至天使……”

    知道這座城市水很深的奧黛麗迅速反應過來，裝作沒看到一般脫離了潛意識海洋，并因為自己的精神沒有被魔藥改變而感到慶幸。

    在這之前，她一直有些擔心晉升序列4后獲得的“神性”會讓自己逐漸變成冷漠、邪惡的神話生物，而非正常人類。

    雖然塔羅會的幾位半神看上去人性頗為充沛，但那都只是人前的表現(xiàn)，他們在獨處時到底是不是冷漠如冰，瘋狂似火，誰也不知道。

    直到奧黛麗靈性逐漸平復，在冬日的最后一絲陽光中睜開雙眼，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擔心是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