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他默默地轉(zhuǎn)頭，盡量平緩地問。

    鹿山苓點(diǎn)點(diǎn)頭：“看完了。我們走吧。”

    “走？去哪里？”柏?zé)o缺開口問。但是他的話音還未落下，鹿山苓就擦過他的身側(cè)，朝遠(yuǎn)處走去。

    看著他邁步朝草野的方向而去，柏?zé)o缺又喊了一聲：“鹿山苓，你要去哪？”

    孤孑的背影，此刻看起來寥落而平靜。始料未及的模樣讓柏?zé)o缺大感奇怪，同時(shí)也暗暗覺得越來越不放心。

    走了幾步，鹿山苓才緩緩回頭。

    但他并沒往回走。柏?zé)o缺連忙快步跟上去，正色質(zhì)問：“告訴我。你打算去什么地方？”

    誰料，鹿山苓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柏?zé)o缺差點(diǎn)沒站穩(wěn)，快走幾步才跟上鹿山苓。

    鹿山苓頭也不回，朝遠(yuǎn)處狠狠踏步。柏?zé)o缺看著離汀洲一望越來越遠(yuǎn)，不禁著急起來：“你瘋了嗎？我問你……你說話啊！”

    他的聲音在夾道傳響，驚飛了片片銀花雪絨般的落英。朵朵螢火蝶舞著落在他們肩頭，繼而又被兩人一把拂掉。

    “……去，帶我去最后看一眼南山。”鹿山苓嘴似乎都有些不聽使喚，他低聲吩咐著，但語氣又夾雜著一種近似哀求的腔調(diào)。

    柏?zé)o缺一下明白了：這是去下界天柱的路。

    頭腦中的計(jì)劃急于星火，他不能再消磨這些時(shí)間。急迫起來，他使勁想要甩開鹿山苓的手臂，但此刻的鹿山苓固執(zhí)無比，手臂勁道奇大，柏?zé)o缺竟然甩不開。

    看著漸漸遠(yuǎn)離目的地，柏?zé)o缺越發(fā)焦急：“不要胡來！我現(xiàn)在要去你的汀洲一望，取到傳說中的琉璃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