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救……”佝僂人現(xiàn)在不想管他說的話里有些什么意義，只想抓緊時間上去，他的腿已經(jīng)能感受到水下的暗流洶涌，一股明顯和正常水流方向不同的水波正在下面徘徊。

    虞幸又道：“也就是說，你并沒有被占據(jù)意識變成完全的怪物，你完全有能力為自己的行為買單。”

    “所以，那些鳥都是你想掛的。”

    他施加在佝僂人手指上的力道緩緩加重，疼倒是不至于，但足以傳遞過去一個危險的信號。

    “在林子里偷襲我的時候，你也想把我掛在樹上，就像那些鳥尸一樣。”

    “即使我當時什么都沒有做，也沒有威脅到你。”

    佝僂人劇烈掙扎起來，另一只手臂微微彎曲，又將他的身體往上拽了一拽，虞幸看到佝僂人赤裸的胸腹上彌漫著來自地下暗河的水跡。

    佝僂人慌亂又急切地解釋著：“不……”

    說起來，其實佝僂人不止四肢瘦長，他的軀體也比一般人長上一些，瘦得像排骨，一塊塊骨骼透過皮膚凸顯出來，腰部尤其狹窄，像是沒有內(nèi)臟，也沒有血液。

    怪魚沒有立刻游上來咬人，這給了佝僂人喘息的時間，他眼中的驚恐逐漸被陰狠替代，虞幸很新奇能在這樣一個“已經(jīng)死亡”的身體上看到如此鮮明的情緒。

    “不……你死……”

    虞幸猜測，佝僂人剛才想說的應(yīng)該是“不，我沒有要殺你”，發(fā)現(xiàn)怪魚不來咬他后，想說的變成了“我死不了，但你得死”。

    他的共情能力一向很強嘛，面對面地看著對方，他怎么會看不出這過于明顯的情緒變化。

    “你覺得那條魚不會吃你，是什么原因？因為你們都和妖道有關(guān)系？”

    “還是因為，你們都和墓宮有牽扯？”

    虞幸腳下猛地發(fā)力，佝僂人的手指發(fā)出骨骼斷裂的聲響，正在努力向上撐的佝僂人頓時慘叫一聲，比起這具畸形身體上的疼痛，他更不能忍受的是徹底掉下暗河被吃掉的可能。

    其實他徹底掉下去后，就可以翻個身調(diào)整姿勢爬上隱藏門了，但誰能確定魚怪不會因為他這種大動作而被激發(fā)出攻擊性，突然來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