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就……無法感覺到疼痛啊。”

    碎片一端埋在肉里，另一端在黑暗的空氣中吐息著，逐漸褪去虛假的外殼，露出了碎裂后的真實模樣。

    韓彥面色一變，隨機立刻往后又退數(shù)米，他的眼中眼白消失，乍一看幾乎一片純黑，那雙純黑眼中倒影出此時曲銜青的狀態(tài)。

    只見，碎片上緩緩浮現(xiàn)出一縷縷如同實質(zhì)的霧氣，在曲銜青的背后凝聚成一個巨大的幽靈虛影。

    那也是一個女人。

    或者說，是一個半透明的，和曲銜青長相一模一樣的女人，血氣翻涌間，女人身穿一襲血紅長裙，黑發(fā)散落，其中一些聚成一股股發(fā)繩，吊著一張張仿佛有生命般的面具，剩下的發(fā)絲延伸入黑暗，望不到頭。

    那女人的臉如白紙一樣蒼白，眼睛閉著，眼角有些一抹血跡勾勒的紋飾，她嘴巴勾起，微微開合，剛才韓彥聽到的曲銜青的說話聲，就是從這個女人嘴里發(fā)出的。

    “韓彥……”

    女人睫毛微微顫動，像是即將要睜開眼睛，她抬起一只手臂，曲銜青也抬起一只手臂。

    她手中的血氣凝結(jié)成一把通體血紅的長劍，曲銜青的手中也出現(xiàn)了同樣的東西，那血紅長劍從劍柄到劍尖都像是被工匠打磨了數(shù)年，每一處都精心繪制紋絡(luò)一樣，那些飄逸的血氣就是劍上花紋。

    劍柄中間鑲嵌著一顆眼球，眼球滴溜溜轉(zhuǎn)動著，在鎖定了韓彥之后，曲銜青蒙眼的布料下流出兩行血淚。

    “你還沒見過真正的魔女呢……”

    而曲銜青身后的那個女人，則驟然睜開眼睛！

    所有的虛無之線剎那崩毀，一路絞殺著往韓彥這個源頭處襲來，韓彥千鈞一發(fā)地提前松開這些線，才沒有被絞斷手指。

    這一刻，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感籠罩了韓彥，雖然曲銜青的氣息仍然是哀悼級，但是那把劍和那個身穿血色紅裙的女人身上傳來的力量，足以讓絕望級戰(zhàn)栗！

    韓彥的腦海中閃過無數(shù)破碎的想法。

    曲銜青不怕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