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無話可說。 沈烈便穿上了官靴,站起身,又穿上了官服,拍了拍褲腿上的灰,便朗聲道:“臣告退。” 朱翊鈞點點頭。 “下去吧。” 君臣二人見了禮。 沈烈強忍著腳底板的疼痛,邁著有些蹣跚的腳步離去,而寢宮中再一次變得靜謐如水。 此刻連院中侍奉的宮女都知道,皇上指示廠衛向著晉黨開戰了。 風波起。 午夜時分。 張四維府上。 煩躁中。 看著一個個神色惶恐,好似大難臨頭一般的同鄉官員,張四維便翻臉怒罵了起來。 低低的咆哮中,相貌堂堂,儒雅不群的張閣老在下人,丫鬟,同鄉面前將沈烈,申時行二人罵了個狗血淋頭。 十幾年隱忍破功了。 怨不得張四維暴跳如雷。 只差一步呀! 只要將病怏怏的張居正熬死,他頭上那個代字便可以去掉,百官之首,大明首輔的位子就算坐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