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有這個可能。

司御寒嗯了一聲，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隨手扯開了襯衫的兩粒扣子，神情不變，可心底的燥意怎么也壓不住。

陸歸遲再也不敢開玩笑了，當即又跑了一趟孟家。

孟老還沒下葬，孟家上下是一片肅穆的白。

身為國醫圣手的孟老德高望重，年輕時一手銀針救命，一手毒藥殺人，也曾是個響當當的人物。

哪怕世家貴族，也要敬孟老三分。

因此，前來吊唁的人很多。

陸歸遲找了一圈，可就是不見沈傾。

沒辦法，陸歸遲只好找到孟如秋，打算問一問沈傾的下落。

好歹是親媽，總能知道個大概吧？

可誰知他才剛剛說出沈傾的名字，就被孟如秋冷冷打斷：

“這個不孝女已經和我們沈家沒有關系了，我不知道她在哪兒，也不想知道。”

陸歸遲剩下的話全都卡在了嗓子眼。

這一瞬間，他覺得沈傾有些可憐。

親媽都不在意她的死活，假設沈傾真的出了什么事，只怕連個找她尸體的人都沒有吧？

陸歸遲又去找了沈看山。

結果還是一樣。

沈看山的眼里難掩失望，搖著頭說了句，“我這個女兒，冷心冷肺，養不熟啊。”

“......”

對于別人的家事，陸歸遲不愿多嘴，但沈傾確實聯系不上，于是也就多說了句，“沈先生，沈傾也沒去學校，你就不擔心她嗎？萬一她出了點什么事呢？”

沈看山反問，“能出什么事？”

“......”

陸歸遲被噎了一下，無言以對。

沈看山忙得很，說了句請便就匆匆走了。

陸歸遲只能離開，轉身的時候碰見了沈時節。

沈時節應該是聽到了他們剛剛的對話，主動問了句，“沈傾怎么了？”

“聯系不上，找不到人。”

在沒有確定消息之前，陸歸遲也不敢說沈傾是失蹤了，畢竟涼州城這么大，就不許人家去哪兒了玩了所以才不找人？

沈時節噢了一聲，沒什么表情。

陸歸遲今天可算是開了眼了，沈氏夫婦對沈傾的態度和他預想中不同，那么沈傾的這個親哥哥呢？

看著也是一點都不在意沈傾死活的樣子。

陸歸遲實在沒忍住，問了句，“你們一家子就這么不喜歡沈傾？”

“不是不喜歡，是失望。”

沈時節搖頭，像是在自言自語，“她一點都不像是沈家人，心思太深。”

想起那次在咖啡廳里，沈傾攤牌一般的剖白，那淡然自若的模樣，用最平靜的語氣談及著對沈明珠的算計。

她說：看到沈明珠身敗名裂，人人喊打，這就是她想要的。

她做到了。

她還說：司機王叔的死雖然和她無關，但在得知王叔的死因后，她幾乎立刻就改變了主意，利用這件事，大做文章。

她也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