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滿腹疑問，但聶辭和趙縉都默契地沒有提剛才的事。

中午，周姨來了。

聶辭肩膀受傷，被她催著回去休息了，她則留下來幫兒子一塊照顧王米米。

“媽……”

趙縉仔細觀察母親，揣摩她的心思。

周姨眼皮都沒抬一下，將她帶來的午飯擺上桌，又一言不發地去削水果。

王米米自從蔣怡走后，就再沒開口說過一句，她靠坐在床上，眼神凝著窗外，連周姨來了都沒發覺。

周姨坐在沙發上削水果，趙縉在喂王米米喝湯。

氣氛有點尷尬，趙縉只得打破沉默，夸道：“我媽這湯煲得特別棒，喝過的人都說好，你可得多喝點！”

王米米斂著眸，也不知有沒有聽到他的話，只是配合著張開嘴。

周姨抬頭，朝這邊看一眼，“這得是什么樣的親媽啊，能對女兒下這樣的狠手。比起小辭的母親，還要過分！”

聽到母親替米米說話，趙縉心里有點開心，也順著母親的話說：“可不是嘛！媽你是沒看到啊，那個蔣怡有多過分！而且她只顧自己，從來就沒有想過米米今后會怎樣！”

周姨又看看兒子，緩緩道：“是啊，正是因為有這樣的母親，所以王小姐的病，才會一直反復。可那又能怎么辦呢？她是王小姐的親媽啊。”

趙縉蹙眉，雖然也知道他媽說得沒錯，可總覺得哪有點別扭。

就在這時，手腕被王米米握了住。

他一怔，趕緊看她，“米米？”

王米米視線依舊沒有看向他，可感覺清醒了許多。

“我已經沒事了，你跟周姨回去休息吧。”

她的嗓音有點沙啞，人也明顯很疲憊。

“那怎么行！”趙縉不放心，去看周姨，“媽，要不您先回去吧，我留在這陪米米。”

周姨臉上的表情沒什么變化，只是淡淡地說：“說什么傻話呢，你昨晚就陪了一夜，你又不是機器人，再陪下去怎么受得了？還是你回去休息吧，我在這就好。”

王米米抿了抿唇，這話趙縉聽不出來，她可明白得很。

“媽，我不累，我……”

王米米突然打斷他，“趙縉，你回去吧。”

“米米……”

“我說了，我沒事。”她躺下去，把被子拉過頭頂，“我要睡覺了，不想被人打擾。你回去吧。”

盡管趙縉是真不放心，可她都這么說了，而且母親也在這，有些話也不方便，索性就不情愿地起身，“那我回去吧，你有事打我電話。”

“嗯。”

她還蒙在被子里。

“還有啊，待會吃藥的時候，要乖乖配合護士，只有這樣你才能好得快……”

他喋喋不休，好像躺在那的是個孩子，他則更像一個家長。

周姨看一眼兒子，“還走不走了？我還要趕回去做飯呢。”

“哦。”

趙縉不時回頭去看王米米，令人失望的是，她動也沒動，更別說是抬頭看他一眼了。

直到兩人一前一后離開病房，王米米才緩緩露出一張蒼白的臉。

她心里清楚得很，周姨本來就不喜歡她和趙縉在一起。經過這次的事，就更沒有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