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辭，喜歡你這件事，我沒后悔過。如果能勸，我早就勸自己了，所以，你什么都不用說。我追你，是我的事。”

說完想說的話，他暗暗握了握雙拳，然后低下頭轉過身往回走，聲音很平靜：“時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聶辭望著他的背影，說不清是惋惜還是共情，總之，她只是輕輕嘆息一聲。

手機突然響了。

是個陌生號碼。

聶辭隨手接起，“你好。”

對面先是沉默一瞬，接著就是個熟悉的聲音：“把我拉黑了？”

聶辭心頭一顫，抿緊唇并不想說話。

沒等到她的回應，電話那端的人無奈笑一聲：“什么時候回來？我去接你。”

他這再自然不過的口吻，就好像兩人之間從未發生過什么，依舊還像普通情侶那樣。

聶辭低頭看著腳下的泥土，今天天氣不錯，艷陽高照，雪水慢慢滲進泥土里，等到春暖花開時，這里應該會是另一番光景吧。

“紀衡，這幾天我真的過得很放松，心情也不錯。”

“那很好。”

“所以，我想我們可能是真的不適合一起吧。”

“……”

一陣沉默過后，男人哼笑一聲：“說來說去，還是分手？”

“我們都嘗試過了幾次，都是同樣的結果。”

對面的男人不由得加重語氣，“聶辭，你能公平點嗎？是你一直想要分開！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跟你分手！哪怕分開一天，我都沒想過！”

聶辭深呼吸，抬頭又望向漆黑的夜空，“也是最近，我才發現，我其實是一個挺自私的人。郭蓓鈺那么不幸，我卻容不下。”

又是一陣沉默。

半晌后，紀衡才出聲：“是不是我把她再次逼走，你才會回來我身邊？”

聶辭皺眉，這話什么意思？

說得好像郭蓓鈺的結果，是她一手造成的！而他，紀衡，根本就沒想過要把郭蓓鈺怎樣，更沒想過要分開！

“紀衡，你不要本末倒置……”

“好，我明白了。”

電話突然掛斷。

聶辭握著手機，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情，就被他這樣三言兩語就給破壞掉了！

她氣得想摔手機，可一想到一萬多，就又舍不得了。

最后氣得狠狠跺幾下腳，嚇得旁邊的小五叫了幾聲，拍打著翅膀又回窩了。

聶辭是隔一天返回的帝都。

期間，趙縉也在準備出國留學，雖然他沒明說，但聶辭心里也清楚，他是在回避和王米米的那段感情。

她和方愫下了飛機，就看到陸裴岑站在接機口，朝兩人一個勁地揮手。

方愫：“……你跟他說的？”

聶辭：“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嚴凱旋？”

相較她和陸裴岑，嚴凱旋跟他走得要更近，哪怕，嚴凱旋一再重申，他是被逼的。

人既然都來了，再裝作看不到就不禮貌了。

于是，兩人走了過去。

“愫愫～”陸裴岑的眼里只能裝得下方愫，過年好幾天都沒看到她了，這一眼便恨不得看個天長地久。

方愫有點尷尬，“走、走吧。”

“好。”

他笑著接過她的行李，眼神就不曾從她身上移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