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少，屋子里再度清靜下來。

老皇帝終于感覺到這屋里的不對勁，“怎么這么冷呢？”

蘇九也說了句：“好像是冷到了骨頭里。”

賀嬪的牙齒已經(jīng)在打顫了，這種冷是她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的。

但她沒有想別的，她覺得是因為自己心寒了，是因為皇帝對她的厭棄，讓她覺得冷。

“皇上。”她顫著聲說，“皇上當(dāng)真一點都不顧念這么些年的情分嗎？”

老皇帝看了她一眼，眼中有一閃而過的憎恨。

他說：“正是因為顧念，所以朕沒有下令廢太子。但是賀氏，你也該想想，這些年你在宮里都做了些什么。”

賀嬪失笑，“皇上現(xiàn)在讓我想了，當(dāng)初怎么不讓我想呢？在潛邸時怎么不讓我想呢？

我放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皇上從來沒說過，怎的如今就要與我算筆總賬？

是從前不敢說，如今敢了嗎？

也是，有了底氣的人，說話做事都與從前不同。

皇上這是要過河拆橋了。”

慕長離沒忍住，插了句：“你應(yīng)該說卸磨殺驢。”

“你閉嘴！”賀嬪大喝，直指慕長離，“都是你！這一切都是因為你！本宮與你何仇何怨？你為何要這樣害本宮？”

慕長離看了她一眼，忽然說：“你與我何仇何怨，你自己心里清楚。賀嬪娘娘，一定要我現(xiàn)在說出來嗎？”

一句話，賀嬪忽然心虛了。

剛剛還十足的氣勢一下子就弱了下去，就連眼神都開始閃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