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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章 故人的消息

          得到消息的時候,謝文載正在房間炕上沉睡。

          他今日似乎有些風寒癥狀,因此早早回了家,吃了藥睡下了。海西崖興沖沖地跑進他房間報信時,他昏昏沉沉地起身,發了好一會兒呆,才反應過來表兄在說什么。

          等到他穿好外袍,可以打起精神好好跟表兄說話的時候,隔壁屋子的曹耕云與陸栢年都已經聽到信兒趕過來了,正圍著海西崖問和談官員的名單。

          然后謝文載就聽到了那個有些熟悉的名字。

          “陶岳?可是陶南山?”曹耕云面上露出驚喜之色,“竟然是他?!這下我總算能放心了!他跟孫閣老不是一路人,有他做主使,就不怕這和談會出什么夭蛾子。”

          陸栢年也忍不住嘆氣:“真沒想到……我以為三十一年前自京城一別,這輩子都不會再遇到他了,沒想到一把年紀了,還能有與故人重逢的一日。我記得他年紀比文載兄還要小兩歲,這會子也不年輕了吧?這些年在朝中,也不知道過得如何。”

          謝文載坐直了身體,看向海西崖:“表兄,確定……是陶岳為和談主使么?”

          海西崖微笑著向他點頭:“我一聽說這個名字,就想起了當年的舊事。多虧你們這位朋友了,若不是他想辦法幫忙打點,你們幾個也不會那么順利流放到西北,還能在長安城里悄然待了許多年,無人為難。”

          謝文載神色有些恍然,接著便嘆了口氣:“可惜……他那時還盼著我們能盡快回朝呢,到底還是讓他失望了。”

          曹耕云干笑了兩聲:“這也怪不得我們……皇上的赦令四年前才下來,那時候我們都一把年紀了,還回去做什么……再說,孫家人在京中還風光無限呢,我們回去了又能如何?還不是只有受人打壓冷落的份?當日與我們一道流放過來的人,但凡是活下來了的,四年前遇赦后也有好幾個回去的,如今又是什么情形?陶南山若指望我們回去,能替他分擔一二,那還不如做夢比較快。”

          陸栢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海兄方才說……和談主使是鴻臚寺卿陶岳陶大人?陶南山居然是鴻臚寺卿么?”

          海西崖點頭:“消息是這么說的。我也跟周三將軍以及顧將軍確認過了,的確是鴻臚寺卿陶大人領隊。這與外邦和談交涉的事務……原也是鴻臚寺的職責吧?”

          陸栢年苦笑著搖了搖頭:“我不是說陶南山身為鴻臚寺卿,前來主持和談有什么不對。我奇怪的是……三十一年前他已經入了翰林院觀政,如今居然還只是個鴻臚寺卿?這是不是太不合情理了些?”

          陶岳是謝文載的同年,謝文載是那一科的探花,而陶岳則是榜眼。兩人自會試前便相識,結為好友,一起會試,一起上榜,一起參加殿試,又一起進了翰林院做編修,都是享有盛名的才子,交情深厚。

          謝文載是因為被座師坑了,年未弱冠就被革了功名,流放西北。陶岳并未摻和吳孫之爭,家世又不一般,順利入仕至今。

          按理說,以陶岳的才干、家世與名聲,又是翰林出身,怎么看都是個閣臣苗子。至不濟,也當是六部侍郎吧?結果三十一年過去了,他竟然只是區區正四品的鴻臚寺卿。哪怕這是九卿之一,也不能掩蓋他手中沒多少實權、官職也不高的事實。

          這怎么可能呢?以他的家世而言,這也太奇怪了!

          海西崖不清楚京中的事,只能猜測:“是不是那位孫閣老在刻意打壓他?方才老曹不是說了么?當初一同遇赦的幾個老兄弟,也有回朝任官的,都被打壓得很慘。這位陶大人既然在三十一年前就幫了你們許多忙,想必也被孫閣老當成是你們一伙兒的了,明里暗里打壓著。只是他本事了得,還能坐上九卿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