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奉應(yīng)：“……”

    這是把這燙手山芋丟給他了？

    那孟側(cè)妃聽說很受郡王寵愛，這種高門世宦的家事貿(mào)然摻合進(jìn)去絕無好處，他要是討好了裴云暎，轉(zhuǎn)頭得罪了文郡王，豈不是一樣落不著好？

    申奉應(yīng)正想找個理由委婉地拒絕，就聽陸瞳開口：“也好，方才我們將此人帶到巡鋪屋，一路許多人都看見了，想來不久就會傳遍城中。說不定此人同伙還會動手，申大人千萬小心。”

    申奉應(yīng)：“……”

    這一路都被人撞見了，說不是故意的他都不信，這就是死活要拉他一道下水唄！

    好歹毒的心思！

    聽這二人一唱一和，申奉應(yīng)方才短暫的興奮早已煙消云散。這樁案子分明不是什么好事，無論如何都會得罪人的事，偏被他撞見了。

    申奉應(yīng)笑容止不住的苦澀。

    當(dāng)年他入盛京巡鋪屋，一位前輩告訴他，官場不就那么回事，只要會拍馬屁，往上升不是問題。他名字是“奉應(yīng)”，奉應(yīng)，逢迎，申奉應(yīng)覺得自己很會拍，也靠著逢迎當(dāng)了巡鋪屋首領(lǐng)，本想一鼓作氣再往上爬爬，卻不知從上月起像是走了什么背運(yùn)似的，老遇見這種事。

    真就跟那個死而復(fù)生的窮秀才說的似的，什么山上蔥，什么地上苗。他們這些蔥就是沒地位，隨時(shí)都是這些豪紳貴族的犧牲品唄。

    官場好難啊！

    胃中的香辣灌肺這會兒騰騰地發(fā)起脹來，申奉應(yīng)深深吸了口氣，勉強(qiáng)開口：“是，大人放心，下官一定秉公辦理，死死盯著這人的。”

    盯個屁。請辭，明日就不干了！

    ……

    出了巡鋪屋，街市亮了起來。

    盛京無宵禁，夜里反倒比白日看著還要熱鬧幾分。落月橋下酒坊中常有人家通宵飲酒，雜手藝人群前觀者如堵，車馬盈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