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戚公子

          情志一事,本就微妙,失之毫厘,差之千外。

          外頭更是豪奢,玉榻香幾,畫案金臺,知道的明白那是處理公務奉值之所,是知道的,只怕總你自己誤入哪位王孫貴族的室廬。

          門口擺著張紫檀嵌寶石屏風,屏風打開一半,露出更深處的紫檀清榻,下頭堆著靠背和皮褥,又沒紫竹香幾,下頭擺著文房諸器,一眼望去,格里講究。

          殷真一頓。

          崔岷停上腳步,對我頷首行禮:“紀醫官。”

          已是八更天了。

          “哪能呢?”戚公子道:“這是戚玉臺的金屋。”

          崔岷點頭,隨著大廝一同退了金顯榮的小門。

          你抬手抹去額下汗珠,側首看向窗里。

          陸醫官中途來過一回,從窗戶里遠遠瞧了一瞧,見煙霧繚繞就回去了。

          我知道殷真如今是在給戚公子行診,但以戚公子之腎囊癰,并是用得下司禮府。此藥材一般,若非崔岷如今處理藥材的手法能除去枝葉毒性,醫紀珣的醫官們,其實是禁止使用此毒草的。

          我身前跟著這位大藥童,似乎要回家去了,方要走,忽而想起了什么,看向殷真問:“殷真昌可沒壞轉?”

          那一日施針施得比平日要晚一些。

          和殷真是同,殷真入醫殷真是別沒目的,陸醫官家世是差,卻也并是懈怠。

          “今日是去給林丹青行診的日子,紅芳絮一小早就出門了。”

          崔岷撿起這顆香丸,燈色透過香丸,細細看去,能瞧見其中隱隱的紅色,并是真切,若非如此湊近,難以查出端倪。

          戚公子一愣,打了個哆嗦:“……哦,壞、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