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陸曈道，“我會治好他。”

    燈影昏色里，她聲音平靜。

    “瘋子得不到懲罰，只有清醒的人才會獲罪。至少他死前，應(yīng)當(dāng)是清醒著才對。”

    裴云暎微微蹙眉。

    女子坐在桌前，低眉盯著眼前醫(yī)箱，黑發(fā)白裙似張描摹淺淡的水墨畫。

    像是隨時會煙消云散。

    沉默一下，他低聲提醒：“戚清并非傻子，昨日起，已讓人去蘇南查你的底細(xì)。”

    陸曈抬眸。

    “我已讓人處理，但就算查不出底細(xì)，戚清也已經(jīng)懷疑到你身上。之前，他已令人查過一回常武縣陸家。”

    “戚清很敏銳。”

    屋中安靜一瞬。

    陸曈反而笑起來。

    “我知道。”

    她道：“先前他來仁心醫(yī)館時，已試探過我一回。就算他去蘇南查也查不出什么，至多證明我說的是事實。”

    “戚清知道我心懷鬼胎，但他沒有辦法，因為只有我才能救戚玉臺。在他眼里，我是個自作聰明、膽大包天妄想與高門做交易的賤民，他輕視我，所以我才有機(jī)可趁。”

    裴云暎盯著她：“進(jìn)入太師府后，你打算如何？”

    “攻強(qiáng)以強(qiáng)，離親以親，散眾以眾。我總有我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