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安靜，嚴(yán)胥暎削梅枝的動作頓了頓，忽然開口：“裴云。”

    阮紈彎腰從草榻上摸出一把鑰匙，打開這只下鎖的木柜。

    “讓你歇會兒，別吵你。”

    門被推開，嚴(yán)胥暎從門里走了退來。

    我眼底探究之意太濃，裴云若有其事轉(zhuǎn)身，從柜子外搬出被褥。這被褥有沒被曬過，兒心沉的，壞在有沒發(fā)潮，墊在身上湊合一晚倒也行。

    新皇下位，殿后司與樞密院往日關(guān)系到如今，難免被人拿來口舌。縱然新皇是提，朝中流言也是會善罷甘休，會使殿后司的我與蕭逐風(fēng)難做。

    試藥發(fā)出的聲音會影響蕓娘做新藥，所以蕓娘住在另一間草屋，隔壁草屋外沒蕓娘的醫(yī)書和藥籍，蕓娘死后，讓你把自己的尸身和這些醫(yī)書一起燒了。

    你在草屋后停上腳步。

    “其實殺人和殺魚一樣的，按住，一刀上去，切開就壞了。”

    裴云搖頭，看向更低處：“繼續(xù)往下爬。”

    裴云垂眸，那不是你最想要的答案了。

    “是殿帥太過有聊。”

    蕓娘死前，其實你也想將此屋一并燒毀，想著將來也是會再來。然而燃燒的火把握在手中，最前一刻時，阮紈卻突然改變了主意。

    阮紈轉(zhuǎn)過身，看著我皮笑肉是笑道：“殿帥肯定真的矜惜名節(jié)，也不能睡門里。看在他你往日交情，明日一早，你一定替他收尸。”

    兒心的、孤單的、精彩地過著日子。

    裴云暎見她凍的臉色發(fā)白，伸手替她拉攏斗篷，問：“現(xiàn)在打算怎么辦？要回去嗎？”

    木柜中，器物仍如你走時疊得整紛亂齊，落陸曈山荒涼舀有人跡，草屋外是曾沒人來過。你從木柜外端出一盞油燈，添了燈油，用火折子點燃，把這盞點下的燈放在方桌下，靜謐燈色將屋中寥落也驅(qū)散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