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人是不可能,但陸曈很有可能。 幾次三番與她打交道,也沒在她手中討得了好。那位陸大夫的報復心,可不是一般的強。 “說到報復心,”蕭逐風問他:“你不打算報復報復苗良方?那可是你最心愛的馬駒。” 聞言,年輕人的笑容淡下來。 他想到那匹心愛的紅馬駒,外祖父親在一眾烈馬中親自挑來送他,那匹小紅馬漂亮又驕傲,家中兄弟為了爭馬駒還私下打架,可僅僅一月,紅馬就因誤食毒草倒在夜色下。 他不記得自己有沒有流淚,但還記得自己抱著馬駒,紅馬體溫在自己掌心漸漸冷卻的感覺。那是他順風順水的人生中生平第一次感到無能為力,殊不知在未來多年里,這樣無力的瞬間還有很多。 他垂下眼,哧道:“我哪有那個閑心。” “噢,”蕭逐風面無表情,語氣卻有些嘲笑,“真是長大了,心胸也開闊,我還以為你要遷怒,要落井下石,原來不記仇。” 裴云暎看著他。 蕭逐風一臉認真。 半晌,年輕人冷笑一聲,道:“不,我很記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