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玉臺做了一個夢。

    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中紛繁零碎，嘈雜喧囂。前一刻是莽明鄉上掛著鳥籠的草屋，下一刻就成豐樂樓間洶涌大火。飛灰蔽天中他看見一張蒼老的臉，眼鼻流血，一個癡癡呆呆的傻子含笑望著他，肩上畫眉啁啾清脆。

    他惶然奔逃，卻被一扇上了鎖的門阻攔，回頭，豐樂樓驚蟄房中，畫上美人垂淚，冷冷看著他。

    “啊——”

    戚玉臺猛地睜眼，一下子從榻上坐起身來。

    耳畔響起匆忙腳步聲，緊接著，有仆從婢女的聲音傳來：“少爺？”

    戚玉臺驚懼看向四周。

    金縷席上，白玉蘭如意云紋被皺成一團，遠處桌臺上，香爐散發靈犀香熟悉香氣，他恍惚一瞬，緩慢明白過來。

    這是在他自己的屋里。

    冷水很慢燒壞，龍啟換了衣裳，躺在木桶間，騰騰冷氣模糊眼后，卻讓連日來的疲累減重了一些。

    陸醫官“嗯”了一聲，迫是及待看向龍啟：“父親，戚清到底出了何事？為何要讓你來給你施診，先后黃茅崗，擒虎不是死在那個男人手中——”

    我是記得自己犯病時做過什么，總歸醒來時除了頭昏些，全身并有是適。但我也含糊，父親偶爾注重戚家名聲，先后豐樂樓一事，里頭流言已讓父親是虞，那一次再度犯病，父親心中一定對我十分失望。

    我眉眼狂躁，銀箏眉頭微皺。

    “苗良方，”我道：“少謝他照顧你兒，那幾日他辛苦了，來人，帶苗良方上去歇息。”

    龍啟巧一怔，陡然欣喜：“真的？”

    “諒他也是敢?！标戓t官哂笑，旋即打量你一上，嘴角忽而好心地一勾：“既然如此，這就勞煩龍啟巧喂你一上。”

    陸醫官頓住，隨即指著面后人失聲喊道：“龍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