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側(cè)妃
掌珠接過書信,且將手中的花兒擱在臺上。待看完之后,才神色復(fù)雜的說道:“這么說來,得趕緊去派人把她接進(jìn)府中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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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可是想清楚了?這一次接她入府,便不能再如上次那般,只是以客相待。她父兄和晉安王府的用意,顯然十分清楚。”
掌珠才剛描好的遠(yuǎn)峰眉也悄然擰起了一小團(tuán),想一想,才怏怏道:“那也沒有別的辦法,誰讓我們上次將人差去王宅,又中途被人劫走?若王家不肯善罷甘休,定要將此事內(nèi)幕捅出來的話,到時候我們反而更是聲名掃地。再則,我看沅溪也是怪可憐的,她性情又柔順,也不會生事,既然這王府里總是要有幾個側(cè)妃姬妾的,若放了其他人進(jìn)來,我倒以為,還不如是她。”
如此,青鸞便也不好再勸。畢竟掌珠才是王府的正頭女主人,她既愿意容下王沅溪,顯見還是出于善良與舊情。但不知為何,她心里就有幾分驅(qū)不散的忐忑之意。于是也只匆匆道:“是,既然王妃如此決定了,那我現(xiàn)在就去與管家商議,派了馬車去接人進(jìn)府。另外,也要提前收拾出一座院子里,給她住著。”
掌珠心頭也有些煩亂,她胡亂點(diǎn)頭,道:“嗯,辛苦你,這些瑣碎的事情,你若忙不過來便交給管家來處置,他對這邊的情況更是熟悉一些。”
“那——我替你把這花簪上去?”
青鸞見掌珠的視線還落在那支芍藥上面,便小心試探了一句。誰知掌珠卻是搖頭,另外再指了旁邊的一朵豐腴秀麗的千重櫻,道:“算了,還是這支吧!”
“好。”
青鸞替她將花簪好,又端著剩下的花枝退出閣內(nèi)。掌珠見她抽身而去,回首望著鏡中自己那因?yàn)轱A眉而一高一低的兩道眉峰,那眉墨的冰麝香氣,尤在銅鏡前纏繞,未曾散去,一顆心卻已經(jīng)慢慢墜了下去。
她不敢深想,卻知道自己心中已經(jīng)生出了無邊無際的懊悔。那悔恨直入心扉,至那墮無可墮處,才發(fā)覺最為疼痛的還是一顆心,此時還兀自突突躍動,卻已容不得她再追回自己所說的話。
“祖母,您說我是不是做錯了?我不該生出什么寬容大度,善良慈悲……我喜歡蕭繹,我不想他有別的側(cè)妃姬妾——可是,我又實(shí)在狠不下心來,因?yàn)殂湎獙?shí)在太可憐,我要是不容她進(jìn)府,我怕她會走投無路……”說到后來,掌珠不由雙手掩面,在一片珠光寶氣與胭脂花粉的繁華映襯之中,頹然無力的伏案而泣。
也就是一個上午的時間,王沅溪即將入府成為側(cè)妃的消息,便不脛而走。就連下院那邊的粗使下人也開始有板有眼的傳說,王妃賢德,竟點(diǎn)頭讓王娘子入府成為側(cè)妃,真是難得的高貴賢德之人。
彼時蕭繹正好從州府那邊早會回來,他見春光正好,便命人取了筆墨紙硯,正對著一簇長在后院中的扶桑花寫生,卻忽然見管家姚忠貴興沖沖闖入,沒有來得及行禮,便沖他道:“王爺大喜!王家已經(jīng)答應(yīng)三日后便將人送到府中來,奴才給您賀喜了!”
蕭繹正用心細(xì)致在瓣尖分染朱砂的筆徒然停頓,抬頭問道:“什么事情大喜?”
管家因去王家那邊傳信時被拉著喝了幾杯酒,又被一番吹捧的話弄的頭暈?zāi)垦#藭r壓抑不住滿心的興奮,聲音竟激動地有些哆嗦,道:“自然是王妃要替您迎側(cè)妃入府呀,這等大喜事,自今兒一早王妃下令奴才去與王家回復(fù)時便傳開了。如今只怕外面的人也知道了咱們府里過幾日便有喜事,奴才先前回來時還瞧見有幾只喜鵲兒壓著門口的兩棵老樹正在筑巢呢!”
蕭繹手指一松,畫筆直直垂落在黃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