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四方宅院在晨曦中緩緩打開了門。一名老者攏了攏身上洗的微微發白,卻整齊干凈的對襟襖衣,出門往東而去。迎面叮叮當當一個貨擔郎走來,笑著打招呼:“老夫子早。”“早。”老者微微頷首,側身而過。胡同不大,人來人往,多是鄰舍,互相道早。這大概就是大黎京城清晨最尋常的眾生相。老者走到胡同口,見一婦人卷袖洗衣,停下,勸解道:“喜兒她娘,袖子可不能卷太高。”婦人抬頭看了老者一眼,繼續搓洗。老者遲疑了一下,再勸解:“喜兒他娘,袖子高了。”“看腳!”婦人收起盆中衣,端起水盆用力將水灑出。浮著皂角的水花就潑在老者腳下,將后者驚的連忙躲避。“狗拿耗子,呸。”婦人抱盆進門,關門前唾了一口。老者抖了抖衣腳上的水花,微微氣惱道:“有辱斯文,有辱斯文。”連呼幾口氣,老者走出胡同來到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