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凌云經(jīng)

      面白無須的太監(jiān)緊隨其后,督辦糧餉、兵資。

      大黎這架銹跡斑斑、搖搖欲墜的國家機(jī)器,尚未在狄虜馬蹄的陰影下喘勻氣息,又開始吞吐黑煙,隆隆作響。

      不過……這一切都與京城的百姓無關(guān),至少暫時(shí)無關(guān)。

      每天開門七件事兒,柴米油鹽醬醋茶,該干活干活,該罵街罵街。

      相比于衣食無著只能孤注一擲的魯?shù)貫?zāi)民,京城流民是幸福的,粥棚施粥每天都在繼續(xù),雖然米越來越少,糠越來越多,但至少眼下還能吃上點(diǎn),不至于餓死。

      衣服也有的穿,前段日子熬不住的流民一批一批的死,衣服全被扒了,雖然又破又爛還臭,但至少能裹住身子。

      大家伙尋個(gè)無人居住的房屋再一窩,活一天算一天。

      京城各處依然熱鬧,新下的雪花很快就被踩成了泥濘。

      車水馬龍,叫買叫賣。

      人流中間,一名身穿飛魚衛(wèi)的青年顯得有些惹眼。

      行人小販看見他,紛紛避讓。

      但青年臉上卻沒有耀武揚(yáng)威之色,猶疑著,似乎在做什么重要的決定。

      三拐兩拐,飛魚青年來到了長陵巷胡同口。

      那里支了一攤,攤上蓋一明晃晃的新黃布,上書四個(gè)大字:專治癔病。

      攤后坐著一個(gè)方士,眼纏黑布,身穿麻衣。

      飛魚青年臉色從猶疑轉(zhuǎn)向疑惑,緩緩走到攤前。

      老瞎子側(cè)耳傾聽,眼睛似乎已不能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