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朝廷命官,還是出自翰林院那種天家文院,罵一句臟口都算是出格的行為,當街打人,簡直駭然聽聞。事情反常必有妖。昨天雖然撂下狠話,要嫩死金三河。但真要動手,兩人卻泛起了嘀咕,因為搞不清緣由,擔心有坑。再一個就是報復的方式。拳加相加肯定不行,那王八蛋兩大嘴巴子的力道不是一般的猛,牙都給打飛了,真打起來未必打得過。上折子參他也不太好使。翰林院這種清水衙門的芝麻小官,他倆平時壓根就沒興趣關注,手頭也沒有金三河的黑料,只知道他是遼東人。至于挨打這樁罪,翰林院編修當街打人,誰信?黨爭這幾十年,專整人黑料的御使大夫,信譽早就敗的差不多了。所謂風聞奏事,就是你不需要什么實證,只需要聽到風聲,就可以參別人一本,不用負任何責任。時間一長,有信譽就見鬼了。御史臺說是獨立于六部之外,其實早就淪為黨爭漩渦的中心。誰在御史臺的人手多,誰的聲勢就壯。畢竟咬人不用負責,參不倒對手也能惡心人。于是乎,平日里孟不離焦,焦不離孟的御史臺“二楊”就看著我,我看著你的干瞪眼。兩個字:沒轍。就在這時,管家一臉忙慌的闖了進來,大聲對楊所修道:“老爺,金三河在門外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