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佛魔一念

    梵音寺的三千石階被血浸透，檐角上銅鈴在腥風中叮當作響。林墨立于大雄寶殿廢墟之上，指尖摩挲著剛挖出的琉璃舍利子，珠內流轉的金色梵文竟與懷中青銅劍屑共鳴震顫。重瞳倒映著殿頂殘破的"；卍"；字印，那裂痕處滲出的不是佛光，而是泛著青銅銹跡的魔氣。

    "；血佛已成。"；血衣門主殷無命單膝跪地，手中托著的白骨缽盂盛滿高僧心頭血。林墨并指輕點，七十二顆舍利浮空而起，在缽盂血霧中凝成無相魔佛金身。當最后一顆舍利嵌入佛心時，魔佛眉心突然裂開豎瞳，瞳中迸發的不是魔光，而是純凈如初的佛門梵光！

    "；不對..."；林墨重瞳刺痛，懷中青銅劍屑突然發燙。魔佛金身表面浮現密密麻麻的梵文鎖鏈，每道鎖鏈末端都系著青銅棺槨碎片。殷無命的白骨缽盂轟然炸裂，魔佛雙手合十，誦出的竟是初代人皇鎮壓古魔的《大日伏魔咒》！

    咒音穿透云層時，林墨右臂的青銅甲胄寸寸崩解。魔佛豎瞳鎖定他的身影，梵文鎖鏈纏繞而上，卻在觸及重瞳金紋時突然轉向，將殷無命釘入地脈。血衣門徒的慘叫聲中，林墨看見魔佛金身背后浮現人皇虛影——那虛影半身袈裟半身魔甲，掌心托著的正是劫天鐘殘片。

    "；原來梵音寺是人皇的降魔杵。"；林墨咳出泛著金芒的血沫。右臂血肉在梵魔交織中重生，佛紋與魔篆如同活物般在皮膚下游走。他踏著殷無命的尸身躍向魔佛，青銅劍屑刺入佛心的剎那，十萬道梵音突然寂靜。

    魔佛金身轟然坍塌，七十二顆舍利化作金粉飄散。林墨在佛光中看見恐怖真相：每顆舍利核心都嵌著青銅微粒，微粒表面刻著人皇渡魔時的懺悔錄。而梵音寺地底三千丈處，一具眉心鑲著斬劫劍殘片的古魔尸骸正在蘇醒！

    "；以魔飼佛，以佛鎮魔..."；林墨右臂佛魔雙紋突然暴走，紋路順著經脈爬滿全身。古魔尸骸破土而出的剎那，劫天鐘殘片自虛空浮現，鐘聲將梵魔之氣盡數吸入鐘體裂紋。林墨在鐘聲轟鳴中明悟：梵音寺從來不是佛門圣地，而是人皇鎮壓心魔的囚籠！

    當最后一道佛紋爬上脖頸時，林墨的右臂已化作半佛半魔的詭異形態。佛掌輕撫處萬物復蘇，魔爪所過處生機盡滅。他望著掌心跳動的青銅光焰，突然狂笑震碎劫天鐘虛影——鐘體裂紋中飛出的不是古魔殘魂，而是人皇剜目時淌下的血淚！

    東荒海眼傳來鯤鵬怒嘯，滔天巨浪中浮出七十二尊青銅佛像。每尊佛像掌心都托著劫天鐘殘片，鐘聲匯聚成一句梵魔交織的謁語：

    "；佛魔本無相，一念即蒼生"；。

    "；佛魔本無相，一念即蒼生"；。

    林墨右臂的佛魔雙紋突然離體飛旋，在空中凝成新的青銅劍屑，屑上梵文正是人皇未寫完的《渡厄經》殘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