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不敢置信，雙眸一錯不錯地盯著嚴斐然。

而柳雅則滿面惶恐，搖頭拒絕道：“這不好吧，我做的，都是我的分內事。”

“在休息時間不眠不休地查找法律漏洞，這也是分內事嗎？因為有你在，家族里那些老家伙都老實不少，所以這禮物，你完全可以拿。”

“這……”

“讓你拿著，你就拿著，如果不喜歡就丟掉。”

“不會，我很喜歡，多謝先生。”

聽了柳雅的話，薇薇安轉身回了房間，一言不發。

薇薇安并不知道，她轉過身之后，嚴斐然的視線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直到她關上了門。

柳雅知道嚴斐然是在利用自己來氣薇薇安，雖然這會讓她心里不舒服，但是看到他們之間的誤會越來越深，她還是松了一口氣。

垂眸掩住眸底的得意，柳雅嘆氣道：“您這是干嘛呀，薇薇安肯定生氣了。”

“哼，戲弄我，那我就要讓她付出代價！”

“您怎么像個小孩子一樣，受了委屈，還要討回來。”

“敢對我用陰謀詭計，就要做好被心里準備。”

“但薇薇安也不算用陰謀詭計吧，她只是想知道您的心意而已。”

嚴斐然輕嗤了一聲，說：“哪里有什么心意，我對她只是責任。”

“沒有感情嗎？”

“一點也沒有。”

“這樣啊，”柳雅語氣停頓了瞬，說，“既然如此，您就應該早點結束這段畸形的關系，不然的話，薇薇安就會一直對您心存希望，毫無止境地等下去，浪費大好年華。”

要結束這段關系嗎？

嚴斐然沒有立刻回應柳雅，垂下的眼睛里，有猶疑。

似乎察覺到嚴斐然的猶疑，柳雅問他：“難道，您舍不得？”

“這有什么舍不得的，只是該說的話，我已經對薇薇安說過了，并沒有效果。”

柳雅笑了下，說：“您平日里對我們都很嚴厲，您只需要用那樣嚴厲的詞語對薇薇安，便能讓她死心。感情的事，都需要快刀斬亂麻，拖得越久越不好。”

“可是，我對她有過承諾。”

“承諾可以默默兌現啊，不是一定要當面表露出來，才算兌現承諾。嚴先生做事，也不在乎別人說什么，只要自己問心無愧就好了，是吧？”

柳雅的出謀劃策，讓嚴斐然連找借口的機會都沒有。

但也是她的步步緊逼，讓嚴斐然不由問她：“你為什么一定要讓我拒絕薇薇安，你不覺得這對她來說，很殘忍嗎？”

“薇薇安是我的朋友，看到她痛苦，我也很不好受。可我知道長痛不如短痛，一直拖拉下去，就一輩子都不會尋找到真正的幸福。這句話，同樣也適用在您的身上。”

“你說的對，長痛不如短痛。那……如果薇薇安很難過，你要多陪陪她，別讓她胡鬧。”

“這是肯定的。”

嚴斐然還想叮囑什么，但他覺得自己這樣很矯情，便沒再說什么，轉過身，默默離開。

嚴斐然一走，柳雅便去敲薇薇安的房門。

房間里很安靜，好像里面的人已經睡著了一樣。

但柳雅知道，薇薇安不可能睡著，此刻的她，肯定在生悶氣。

輕輕靠在門邊，柳雅嘆氣道：“薇薇安，我們需要談談，有些事，我覺得你應該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