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伸出手想去觸碰那張已經完全看不出原樣的臉，聲音哽咽，“疼不疼？”

霍霄鳴雙眼呆滯，沒有焦距，卻還是發出來聲音，“疼

楚洛手一顫，輕輕的將這個都快要碎掉的霍霄鳴抱在了懷里，卻有不敢用力，“霍霄鳴，你是想做人，還是想做龍？”

她不能太長時間待在霍霄鳴的靈臺里。

霍霄鳴：“龍

“做了龍，就不是霍霄鳴了

懷里的霍霄鳴突然抬起頭，那雙沒有焦點的目光突然有了一絲光亮。

他盯著面前的楚洛看了看，“害怕失去我？”

楚洛：“……”

“把我留在這兒的時候，你有想過會失去我嗎？”

“楚洛，等一個人太累了

眼前的霍霄鳴越來越透明，楚洛知道自己該走了。

她松手，凝成實質的身影也化為了一抹靈力，飄散離開。

“霍霄鳴，我答應你

靈力回過來，楚洛微微喘著氣，她收手，低頭看著霍霄鳴，整理了一下的他衣服，“很快，我就送你去

她讓華婉叫來了霍縉和羊黛。

叫來人之后，華婉再次離開。

這里只剩下他們四個。

楚洛將霍霄鳴的情況說了一遍。

羊黛眼圈兒紅了紅，“這是阿九的意思？”

楚洛點頭。

霍縉站在陰棺旁邊，看著霍霄鳴，“如果轉世投胎幾經輪回，記憶肯定是沒有了

“但是如果按照洛洛你說的，讓他回去做龍，這一世的記憶，他會保留的

他看著楚洛，“洛洛，你明白阿九的意思嗎？”

轉世，就徹底和霍霄鳴這個人沒有任何關系了。

可如果選擇去做龍，這一世的記憶他還有。

霍霄鳴最起碼還在這個世上。

楚洛點頭，“我知道

羊黛摸了摸霍霄鳴的臉，“那我們和阿九這輩子的父子母子之情就到這兒了嗎？”

霍縉摟著她的肩膀，輕輕嘆了一口氣。

“如果這是阿九自己的選擇，我們當然要成全他的。洛洛……你……你該怎么辦就怎么辦吧！”

第二天，楚洛就帶著陰棺借道地府，來到了金禮山。

如今的金禮山和當年的金禮山截然不同。

此時整座金禮山靈氣縈繞，紫氣盈盈。

若不是被一個結界給擋住，這就是人間的福地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