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家醫(yī)館。

    大著肚子的婦人跪在門口，正在苦苦哀求醫(yī)館的大夫救她身邊躺著的男人。

    男人渾身浴血，尤其是腦袋的傷口，十分駭人，看著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大姐你還是另請高明吧，你男人我真的救不了，再耽誤就沒時間了。”醫(yī)館的老大夫站在臺階上，也不敢去扶婦人，只能勸她離開。

    “和她廢話這么多做什么，這人看著就要死了，要是抬進來賴我們醫(yī)館怎么辦？依我看，還是趕走吧，免得妨礙其他人看病。”伙計卻不耐煩了。

    “不得無禮。”大夫喝了伙計一聲，“大姐，你走吧，我真治不了。”

    王仁見張小英沒有反應，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見怪不怪地說道：“這是咱們縣城最好的醫(yī)館了，但看病也是真的貴，那兩人看著就是沒錢，他們肯定不會救人的。”

    “過去看看。”張小英抬腳朝醫(yī)館走去。

    “誒誒誒，祖宗，不是要賣香蕈嗎？他們死活跟你也沒什么關……”

    “那婦人受到太大刺激見紅，恐怕快發(fā)動了。”

    旁人都在看熱鬧，張小英卻注意到婦人身下的血跡。

    王仁“啊”了一聲，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但腳步卻很老實地跟了上去。

    “走吧，你還有身孕呢，腹中孩子更重要，快回去吧。你們送來太晚了，恕我無能為力。”大夫擺擺手，又嘆了口氣，“老夫不妨說句實話，沒人能救他，別浪費時間。”

    “我能救他！”張小英從人群走出來，這男人并非真的救不回來，大夫到底是真的醫(yī)術有限還是推搪，張小英不想探究這么多。

    所有人都看向張小英，瞧見張小英是農婦打扮，皆露出不信的神色。

    “人家黃大夫都說他救不回來了，不知打哪兒出來的無知婦人也敢大言不慚！”

    “總有那么些人喜歡裝神弄鬼出風頭，也不看看什么場合，一個鄉(xiāng)下人也敢自稱能救命？”

    “搭理她這么多干什么？等人死了，看人家怎么找她算賬就是。吃人血饅頭的，不得好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