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夜無淵也沒想象中的那么蠢，而事到如今，盛念念也不打算隱瞞。

她一臉認真地盯著夜無淵，語氣波瀾不驚，“既然你都猜到了，那我也沒必要瞞著你。”

“方才何公公來了一趟，說父皇認為你已經(jīng)無力掌管勝天營，要收回你的軍令，并且——讓我趁機將你變成活死人。”

“在此之前，父皇便跟我聯(lián)系過，讓我時時監(jiān)視你在王府的一舉一動，一旦你有任何謀反的心思，一律上報。”

夜無淵如遭雷劈，愣怔了好一會后，忽然咳得厲害，胸口劇烈的起伏，眼神更是變得愈發(fā)冰冷駭人。

他的薄唇發(fā)白，俊臉上沒有一絲的血色，修長的手指死死地攥著被褥。

但其實，盛念念說的這些話，他也并未覺得太過意外。

五年前他突然被召回京城，父皇強行下令要他迎娶盛念念的時候，他便有過這樣的感覺。

只是親耳聽到她承認，心里一時間，說不出的悶堵復(fù)雜。

盛念念看著夜無淵的反應(yīng)，皺眉并未吭聲。

良久，夜無淵平復(fù)了心緒，冷笑著勾唇，本就病態(tài)的俊臉，此刻竟然添上了幾分凄清狠意，“果然如此。”

盛念念心驚，忍不住問出聲，“你什么意思？”

夜無淵陰鷙的雙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好似令人恐懼的黑洞，里面翻涌著無數(shù)交織在一起的復(fù)雜情緒。

“本王大概能猜到，他為何如此對待本王，往遠了說，當(dāng)年母妃出事，父皇沒有大張旗鼓地調(diào)查，反倒找借口壓著一直沒有處理。”

“當(dāng)時本王說不難過，都是假的，畢竟他是本王的生父，本王從沒想過，生父會如此忌憚、排斥自己的兒子。”

“現(xiàn)在想來，母妃說的也對。”

他神色悵然，說不清眼底究竟是失落，還是冷漠，“天家，沒有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