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三弄風波起43

      酸酸辣辣的菜,那可是她的拿手好戲啊!畢竟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川省人,對于酸辣口的菜肴,可謂是信手拈來。翠屏隨隨便便就能做出十幾道酸辣口味的佳肴來。

        “王媽,實不相瞞,我正是從川省來的,我們那兒,酸辣可是招牌特色呢!”翠屏激動地說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你能否幫我們家太太燒制幾道酸辣可口的菜肴呢?”

        “當然沒問題,能夠為杜小姐效勞,我深感榮幸。”

        詩意終于如愿以償地品嘗到了心心念念的味道。

        “王媽,今日的菜肴格外合我心意,這并非你的廚藝吧?”

        “太太慧眼如炬,一下就猜中了。其實是翠屏,我在菜市場偶遇她,得知太太食欲不佳,便主動前來幫忙烹飪。”

        “她人現在何處?”也不知道翠屏最近過得怎么樣了?如果還在的話,正好問一問。

        “正在整理物品。”

        “那你去喚她過來,我有話要同她說。”詩意滿意的放下碗筷說道。

        燒完菜后,翠屏并沒有閑下來,而是仔細地收拾起廚房來。她將用過的鍋碗瓢盆清洗得干干凈凈,擺放得整整齊齊;灶臺上的油漬和水漬也被擦拭得一塵不染;地面上更是不見一絲雜物。經過一番忙碌之后,原本略顯雜亂的廚房變得煥然一新。

        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頭發,翠屏才滿意地拍了拍手,走出廚房來到客廳里。當她再次出現在詩意面前時,已經完全恢復成了那個干凈整潔的女子模樣。

        詩意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心中不禁暗自贊嘆:翠屏真是個勤勞又細心的人啊!

        “翠屏,沒想到你廚藝如此精湛,做出來的菜肴色香味俱佳,簡直可以媲美那些專業的廚師了!如果你去開一家川菜館,肯定會生意興隆的。”詩意由衷地夸獎道。

        接著,詩意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說:“最近這段時間,我實在是沒有什么胃口,吃什么都覺得索然無味。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多來我家幫幫忙,給我做幾頓飯呢?王媽每個月的工錢是十塊大洋,如果你愿意的話,我也可以給你同樣的報酬。怎么樣?”

        翠屏聽了詩意的話,連忙擺手拒絕道:“杜小姐太客氣了,能夠為您做飯是我的榮幸。您之前幫了我那么多忙,我還沒有機會好好報答您呢,怎么能再收您的工錢呢?只要您不嫌棄我做的飯菜,我隨時都可以過來幫您做飯的。”

        “幫助你只是我出于內心的善良,但聘請你來幫我做飯,你既然付出了辛勤的勞動那就理應得到相應的酬勞,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我寧愿到外面去找個川菜大師傅回來。

        難道說你是覺得十塊大洋的薪酬太少了嗎?”

        “不不不……我是覺得這工錢太高了……”翠屏最近一段時間找了不少活兒干,但最多的也不過才給到七塊大洋而已,只不過那份工作實在太過勞累,所以她最終并沒有應允下來。

        “而且我現在也就只是懷孕了這段時間口味比較特殊罷了,搞不好還會耽擱你去尋找其他更合適的工作呢。”

        “沒有的事,沒有比這份工作更好的了。”翠屏連忙解釋道,“我很愿意做這份工作,非常感謝你,杜小姐。”

        “其實你應該稱呼她為于太太的。”王媽聽到翠屏一直稱呼詩意為杜小姐,糾正道。

        “是,于太太。”

        “哎呀!我竟然忘記了你要是來給我做飯,那你的女兒該怎么辦呢?”詩意突然意識到翠屏還有一個女兒需要照顧,而梅若鴻什么的早已被她拋諸腦后了。

        “別擔心,畫兒從五歲起就開始學習做飯了,除了那些特別難以處理的魚肉之外,其他的基本上都能夠燒得出來。我只要跟她說一聲就行了。相信他們一定會理解并支持我的。”

        然而事實并非如此,畫兒確實是同意翠屏去做這份工作的,因為這份工作既不會讓人感到過于疲憊,同時還能夠幫助到曾經對她們有恩之人。但梅若鴻對此卻是非常反感的,他簡直就是厭惡至極。

        不過翠屏并不在意他的態度和想法了,畢竟對于一個女人來說,當她擁有了賺錢的能力之后,自然也就有了足夠的底氣。她已經做好了打算,如果哪天詩意不再需要她幫忙做飯了,她就去買一口鍋,然后擺個攤兒賣她們四川省的特色小吃——狼牙土豆。

        梅若鴻又成功地賣出了幾幅畫作,但令人遺憾的是,這些作品的售價并未如他所愿地上漲,依然維持在兩三塊大洋的水平。

        然而,與此同時,翠屏憑借著她獨特的狼牙土豆秘方,每日能夠賺取多達十幾個大洋。這種鮮明的對比讓梅若鴻的內心逐漸失去了平衡。他不禁自問:為什么一個賣小吃的人能夠如此輕松地賺到這么多錢,而他精心繪制的畫作、嘔心瀝血創作出的藝術品卻備受冷落,無人關注?

        在這種心態的持續作用之下,梅若鴻整個人逐漸陷入到了一種無法自拔的負面情緒當中,他開始變得自怨自艾、自暴自棄起來。每一次當他拿起畫筆,準備替別人作畫的時候,他總是會情不自禁地將自己內心深處那些復雜而又混亂的個人思想融入到作品之中,這使得他最終完成的肖像畫變得奇奇怪怪,與顧客最初的期望相去甚遠。

        或許這樣的畫作具有一定程度的藝術性,然而卻并不是客人所需要和期望的那種風格類型。如此一來,自然也就無人問津,再也沒有人愿意購買他的畫作了。

        此時此刻,喝得酩酊大醉的梅若鴻口中仍然罵罵咧咧地抱怨著:“你們這些庸俗之人懂得什么叫做真正的藝術嗎?簡直毫無鑒賞能力!我才不屑于將我的畫作賣給你們這些家伙呢。”

        事實上,他的畫作雖然看上去似乎充滿了天馬行空般的想象力,但在專業人士眼中,它們完全就是在嘩眾取寵,絲毫沒有任何技術含量可言。甚至就連曾經被汪子默夸贊過的那幾分靈動氣息,如今也已經蕩然無存。

        至此,他——梅若鴻,已然成為了一個名副其實、徹頭徹尾的失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