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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卑劣的手段

          

          “他們是什么人?現在怎么辦?你就眼睜睜看著他被帶走?”張城一拳砸上馬車,難以置信地望著公儀林,還以為這二人關系親密的能讓這公子奮不顧身。

          公儀林僵在最后一句質問里,似挨了道雷擊,怎么能如此平靜地看著最愛的人從眼前消失,明知他前面就是陷阱,為了個牙都沒長齊的小孩居然同意讓他身涉險境。

          陶舒失神地自語道:“我以為是擄掠人丁的盜賊,沒想到是沖著哥哥來的。”

          冷靜下來的張城才發現江旋也一身污血坐在地上,他雙臂攢勁,硬是把卡在樹上的馬車掰正,把江旋抱上車后對著她的額頭啄了一下,安慰道:“別怕,都過去了。”

          這安撫的一吻使江旋從混沌中驚醒,心口沉悶的痛感驚的快要散了。

          陶舒上馬車前對公儀林央求道:“我阿兄的命拜托公儀公子了。”

          她哪里知道,她所拜托之人的絕望不比她少一丁點。

          兩個女子被送走后,公儀林立即在六個傷亡的黑衣人里翻看是否有活口,第一次發現滄瀾隊的人下手真狠,氣的一把將寶劍插入地里,“都死了,一個活的都沒有。”隨后吩咐張城和周石跟著他趕到郊外的樹林尋找江錦意。

          一炷香時間,他們在樹林一棵粗矮的榆樹上找到吊在網里哭泣的嬰孩。通向林外有兩條小路,散亂的馬蹄印在兩條路口都有出現,公儀林命張城、周石沿向北的小路尋跡追查,他和阿八則往南疾馳。

          連日來不曾下過雨,不管大路還是小路,中間常走的位置干燥的近乎光滑,沒留下任何追蹤的痕跡。公儀林在路旁松軟的草叢里發現過幾次蹄印,追下七八里遠之后再無發現。

          他廢然而返,又從事發地出發,從黑衣人來的方向一路逆向問田間勞作的百姓,是否遇到過一支十來人的騎隊,沒有得到任何有用回答后,只能把希望壓在張城身上。

          推測黑衣人的身手,無疑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又知陶修出身滄瀾隊,他們在擄掠之前就細查過縣尹身邊人的底細,除了漳河對岸的周國,公儀林想不到有誰敢對縣尹下手。陶修說得對,對比此前的彭枝禮等人,他調練的三千雄壯兵馬早就給對岸的敵國莫大的威脅。

          至午后時分,張城大汗淋漓趕回,見到公儀林就振奮地回稟道:“我們追蹤二十多里,足跡最后出現的地方是周地界的一片樹林,再沒有任何蛛絲馬跡了,現在怎么辦?”

          公儀林令人處理血腥的現場后立即回城,讓周石把城中出色的斥候全部召集于他面前,要他們潛入周地不惜一切代價打聽到陶城主下落。這幫平日受過城主優待和尊重的斥候,無不肝腦涂地,皆在右衛將軍跟前立誓不找到城主決不罷休。

          一連兩日都沒有任何進展,陶修失蹤的消息半真不假在城中傳開,有人傳言城主是第二個彭枝禮,但不解為何這么好的人也會有人行刺,還有人傳言,是建康來的人暗中殺了城主又假言城主失蹤。

          公儀林無時無刻不在自責,一言不發坐在縣署的大堂等候消息,阿八勸誡他不要沖動,若真是周人干的事,抓住他無疑是“抓一贈一”的生意,城主和右衛二人的身份不再是區區幾車糧草就能換回來的。

          第三日清晨,一個斥候緊急回報,在壽陽一所驛館里看見了被綁的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