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看出了我心中疑惑，蕭星沉補充解釋：“那么重要的人他都下得去手，何況我們這種不重要的？說不定到時候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辛苦一場卻比這個寵姬的下場還慘。”

原來如此，這樣倒是能理解了。

心中疑云散去，可隨即想到我瞞著蕭星沉的事，心頭再次變得沉甸甸的。

如果是以前的我，會毫不猶豫地把三皇子府里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蕭星沉，讓他和我一起想辦法。

可現在的我不能這么做。

不是因為不信任他。

而是因為我意識到，從我不肯放手都察院的那一刻起，很多事就根本沒有了其他選擇。

是我沒有資格信任他了。

這件事，陸恒也心知肚明。

他知道我的死穴在哪，以及如何按熄一切轉圜的可能。

一想到日后的事，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蕭星沉看我臉色不對：“你可是哪里不舒服？我讓人叫御醫來。”

我拉住他，半晌道：“今晚，留在這邊和我同寢吧。”

蕭星沉楞了楞，笑：“好。”

夜晚，寬衣安歇后，蕭星沉一如既往，說些有趣的事逗我開心。

我卻根本聽不進去，只是勉強笑笑，不時走神。

他看出了我的異常，卻只是溫柔道：“不早了，睡吧。”

我輕輕嗯了一聲。

我閉上眼，許多曾經的畫面在心中一閃而過。

按理說，我應該想到這么一天的，可卻總是沒有往這個方向想。

好像不去想，就不會發生了一樣。

身邊的人似乎已經睡熟了。

我鬼使神差地將手探入了身側的被子里，輕輕握住了蕭星沉的手。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后，我一驚。

想縮回手，卻忽然被他反握住。

“怎么，睡不著？”蕭星沉輕聲問。

我干笑兩聲，掩飾自己的失態：“不是，只是忽然色膽包天想糟蹋你罷了，但良心發現，就收了手。”

蕭星沉悶笑一聲：“你要是有這個膽子，我的清白哪里還留得到現在。總覺得你今天和往常不一樣，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我沉默許久，道：“沒有。”

蕭星沉輕笑：“那就早些睡吧。老實些，不要再伸手過來招惹我，否則我可要糟蹋你了。”

說著松開了我的手。

我收回手，自嘲一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