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最有可能的,就是宮韶兒。心里后怕,幸虧來得是盛東影,換了別人,就算是僥幸逃生,也會叫宮家那位知道她沒死,那可是比死更可怕的事。想來婁梟守在這,也正是因為猜到宮韶兒不會善罷甘休。想到這,她看向婁梟黑暗中的側臉,暗光中,只能看到他的輪廓。凌厲的線條被夜色柔化,多了幾分繾綣。愧疚無聲蔓延。許是夜晚太具有迷惑性,許是胸口堆積的事情太多,急需一個出口。她鬼使神差的開口,“其實我不知道。”本就沒睡的婁梟在她開口的一瞬張開了眼,夜色落進瞳孔,沒有一絲光亮。本要抬起的右手停了停,“不知道什么。”“你那天問我,給你擋槍的時候我在想什么。”簡歡看不到婁梟晦暗不明的眼,自顧自道。“其實,真正的答案我也不知道,我當時什么都沒想。所以我也不知道我是為了活命,還是,真的愿意為你死。”“只是,那個時刻,我覺得我該這么做。”此刻的她沒虛情假意的說‘她都是為了他’,‘舍不得他死’的那些鬼話。語調中帶著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茫然無措。當然,她也不知道,她這番話從某種意義上救了她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