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畫烏龜小能手
“家里沒人了?”燕綰又問。
掌柜瞧了一眼四下,神神秘秘的開口,“官府的人不讓。”
“什么?”燕綰以為自己聽錯(cuò)了,“誰不讓?”
掌柜也希望自己說錯(cuò)了,可事實(shí)就是如此,“府衙的人設(shè)卡,說酈州城內(nèi)所有的糧食,都得交于府衙統(tǒng)一支配,誰都不例外。”
“你這是私糧,又不是官糧,為如此?”燕綰這就鬧不明白了,“豈非明搶?”
掌柜亦不知該如何是好,酈州距離此處太過遙遠(yuǎn),想知道詳情太難,來來回回的跑既費(fèi)功夫,消息又遲緩,實(shí)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那您方才罵人作甚?”燕綰問。
掌柜苦笑,“這東西拿不回來也就算了,都到了邊上也不知道進(jìn)城看看,這不是白折騰嗎?”
“倒也是。”燕綰雙手環(huán)胸,“掌柜是有胸襟之人,大難當(dāng)頭,還想著故里的父老鄉(xiāng)親,委實(shí)心善。”
掌柜擺擺手,“飲水思源,不能忘本。”
“酈州……”燕綰頓了頓,“我倒是有熟人在酈州。”
聽得這話,掌柜欣喜,“綰夫人也是酈州人士?”
“不是。”燕綰搖頭,“有位長輩在酈州。”
掌柜神情暗了暗,邊上的枝蘭和枝月默默對視一眼,各自心里有些微恙。
“不過我這位長輩,似乎在酈州挺說得上話,我若是修書一封,興許可以試試。”燕綰摸著下巴思忖著。
掌柜這就好奇了,“您這位長輩,姓甚名誰,不知我是不是聽過?”
“我只尊她一聲蘭姑,至于真名……”燕綰搖頭。
掌柜思忖了良久,也沒想出來這蘭姑是誰?想來攝政王府出來的人,不會(huì)信口胡謅,這蘭姑必有其人,只是……
“綰夫人。”掌柜笑道,“上次您提的事兒,我這思慮再三,覺得甚是不錯(cuò)。”
燕綰瞧著他,裹了裹后槽牙,“掌柜不是想通了,而是覺得攝政王府興許能幫你一把,所以想走我這條路,攀上攝政王府。”
驟然被戳破了緣由,掌柜當(dāng)即笑得有些尷尬。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做的就是錢來錢往的營生,沒什么丟人不丟人,尷尬不尷尬的。錢到手了,才是自己的,掛在嘴邊的那就是一陣風(fēng)。”燕綰報(bào)之一笑,“你放心,我去走走路子。”
掌柜旋即起身拱手,“多謝綰夫人!”
“不必客氣。”燕綰示意他先別激動(dòng),“成了再謝我不遲。”
掌柜點(diǎn)點(diǎn)頭,“若然能成,綰夫人所說之事,我必定全力去辦,這合作便也算成了。”
“一言為定。”
口說無憑,掌柜還特意與人一道寫了契約,上面寫得清清楚楚,只要這件事能成,便與燕綰選址,開第二家福德樓,且以燕綰的意志為主。
后續(xù)條條杠杠,都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枝蘭和枝月瞧不懂,也看不明白,只在邊上老老實(shí)實(shí)的看著,仔仔細(xì)細(xì)的盯著。
待出了福德樓,枝蘭小心翼翼的問了句,“阿綰,那是個(gè)什么東西?”
“一張契約,算是交換。”燕綰笑了笑,“有錢莊的人擔(dān)保,這事只要成了,我以后便也能在京城立足。”
枝蘭不解,“您如今住在攝政王府,不也是在京城立足?”
“那叫寄人籬下,不叫立足。”燕綰擺擺手,“女孩子呢,不管哪個(gè)年紀(jì),都得有銀子傍身才能心安,走哪都不怕!”
枝蘭和枝月從未想過這種事情,也是頭一回聽到這樣的說法。
“我們是當(dāng)奴才的,命都不是自個(gè)的,銀子不銀子的又有什么要緊呢?”枝蘭無奈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