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耳朵尖都紅了

      否則……

      后果如何,景山不敢多想。

      一手勒著繩索,一手拿著火把,景山一邊下滑,一邊低喚著“主上”,希望底下能給個(gè)動(dòng)靜,可奇怪的是,眼見著都快要到底了,仍是沒見著薄言歸和豆豆的總計(jì)。

      那一刻,景山慌亂無比。

      難道說,這坑洞內(nèi)還有什么東西,以至于二人都已遭不測?

      “主上?”景山高喊著。

      回應(yīng)他的,是冷颼颼的風(fēng),讓人脊背發(fā)涼,汗毛直立。

      “主上?”

      火把被風(fēng)吹得,光亮搖曳不定,唯獨(dú)沒照見人影,景山站在原地,仔細(xì)的搜尋著周遭的痕跡,試圖找出二人的蹤跡。

      滿目都是凌亂的碎石,還有從石壁上斷裂的枯枝敗葉,要想在這中間找到蹤跡還真是不容易,尤其是此處還格外濕滑。

      景山背著藥箱,舉著火把,在深溝里緩步行走,“主上?豆豆?”

      按理說,若是從上面掉下來,滾下了深溝,也該在深溝附近才是,為什么一直沒動(dòng)靜呢?難道是有東西把人叼走了?

      仰頭往上看,漆黑一片,根本瞧不清楚來時(shí)的路,許是主上醒轉(zhuǎn)之后,發(fā)生了什么事,所以帶著豆豆去找出路?

      這是絕對有可能的事情,因?yàn)橹魃辖^對不會坐以待斃。

      深一腳,淺一腳。

      景山走得分外吃力,又不敢加快速度,生怕一不小心從邊上滑下去,萬一摔進(jìn)了更甚的深坑,或者是掉進(jìn)了暗河里,后果不堪設(shè)想。

      冷風(fēng)瑟瑟,洞內(nèi)潮濕得讓人頭皮發(fā)麻,渾身都不舒服。

      夜色沉沉,無光無亮。

      一聲驚呼,燕綰登時(shí)坐起,驚出了一身冷汗。

      “你做噩夢了?”

      阿山趕緊爬過來,直勾勾的盯著燕綰。

      “噩夢?是吧!”燕綰揉著眉心。

      額頭有些溫?zé)幔赡苁且驗(yàn)橥炔康膫瑢?dǎo)致了身上起熱,好在并不嚴(yán)重,只是這一顆心砰砰亂跳,總覺得漏了什么似的,難受得讓她喘不上氣來。

      “沒事吧?”趙林端了一杯水過來,“喝點(diǎn)水,定定神!可能是白日里被山匪嚇著了,所以做了噩夢。”

      燕綰喝了口水,腦子才算稍稍清靈起來。

      “你腳上的傷是因我們而起,所以只管放心,我們會負(fù)責(zé)到底。”趙林說這話的時(shí)候,視線不敢對上燕綰的目光,下意識的垂著頭,耳朵尖兒都有些微紅。

      燕綰將杯盞遞給阿山,“不打緊,只是輕微扭傷,很快就會沒事。”

      只要有藥,她便能自己治。

      “還是要謝謝你。”趙林道,“要不是你把人引開,我們肯定都已經(jīng)死在了山匪手里。”

      燕綰也不多說,“外頭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方才有人回來,說是林子里有動(dòng)靜,不知道是不是山匪又在玩什么花樣?”趙林回過神來,“但眼下咱們是不敢出去的,萬一遇見什么事,怕是連跑的機(jī)會都沒有。”

      剛從山匪手里,死里逃生,一幫人如同驚弓之鳥,哪兒敢輕易的往外跑。

      如今,稍作休息再說。

      燕綰沒有再開口,如今腿上受傷,若有什么事,連自保都難,還是別拖累他們的好。

      只是這一夜,她再也沒睡著,閉上眼睛都是豆豆血淋淋的樣子,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翌日晨起,阿山不知道從哪兒弄了個(gè)拐杖回來。

      “哪兒來的?”燕綰忙問。

      阿山指了指身后,“小伯伯給的。”

      趙林站在那里,緊了緊手中的柴刀,耳朵尖微紅的看了一眼這邊,轉(zhuǎn)身便朝著林子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