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撬開他的嘴

      “豆豆?”燕綰深吸一口氣,“好好吃飯,不要總走神。”

      豆豆眨著大眼睛瞧她,“走神的明明是娘,不是豆豆。”

      燕綰:“……”

      薄言歸扯了一下唇角,似笑非笑,如景山所言,搞定了孩子,就等于搞定了孩子的母親。

      一頓飯,吃得燕綰是心亂如麻,尤其是見著豆豆,看薄言歸的眼神,那種明晃晃的渴望與歡樂,讓她這個(gè)當(dāng)娘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王爺!”何源行禮。

      燕綰頓時(shí)松了口氣。

      “說!”薄言歸斂了神色,正襟危坐。

      何源近前,“派出去的探子匯報(bào),說是去往酈州方向,發(fā)現(xiàn)了痕跡,那幫歹人離開了霸州境內(nèi)之后,經(jīng)由官道朝著酈州而去,至于有沒有進(jìn)入酈州境內(nèi),便不得而知。”

      “那就是說,只知道大致方向。”薄言歸沉著臉。

      這些人去酈州干什么?

      “酈州如今旱災(zāi)嚴(yán)重,賑災(zāi)糧尚且還沒下落,這會(huì)去酈州……”景山狐疑,“主上,會(huì)不會(huì)跟賑災(zāi)糧有關(guān)?”

      賑災(zāi)糧不知所蹤,賑災(zāi)官員被殺,這些事情都沒個(gè)著落,而這些匪徒如今又朝著酈州而去,不得不讓人猜想,其中興許有所關(guān)聯(lián)。

      “不管是否關(guān)聯(lián),這人對付我有對付你們,還傷害豆豆……”燕綰面色凝沉,“斷然不能輕縱,否則后患無窮。”

      須知,連礦藏都敢侵占,且聯(lián)手府縣做下這等大案,自是窮兇極惡之徒。

      若然輕縱,必定釀成大禍。

      “夫人所言極是。”何源行禮,“王爺,這等賊人不像是烏合之眾,其背后肯定還有人指使,若是長此任由此人興風(fēng)作浪,恐怕社稷難安,天下難平。”

      薄言歸目光陰鷙,“山匪那邊有什么線索?”

      “山匪異口同聲,林召南之事唯有山匪頭子知道,如今頭子被殺,這件事便無人知曉,他們只知道這人功夫了得,心思詭譎,手段極為陰狠,且……可能是燕歸閣的人。”

      燕歸閣?

      “燕歸閣是什么?”燕綰不解。

      何源猶豫了一下,“這幾年興起的江湖門派,拿人錢財(cái)與人消災(zāi),專門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朝廷曾經(jīng)派兵剿過兩回,但都只抓到一些小嘍啰,壓根尋不著老巢,自然拿他們沒辦法!”

      “江湖人行蹤不定,戒備心極重,要想抓人實(shí)在是難。”景山繼續(xù)解釋,“之前也有不少江湖人,想要找燕歸閣報(bào)仇,但……”

      景山搖搖頭,可見這燕歸閣的厲害。

      “殺人不眨眼的東西。”燕綰抿唇。

      何源行禮,“王爺,接下來該怎么做,請您定奪。”

      “山匪嘴里沒了實(shí)話,不代表線索斷了,大牢里……不還有更要緊的線索嗎?”薄言歸慢條斯理的捋著袖子,轉(zhuǎn)頭望著豆豆。

      豆豆喝了一口小米粥,咧嘴沖他笑。

      “大牢?”何源頓悟,“下官明白!”

      景山上前,“王大人身上的一塊玉佩,其穗子與尸坑里取出的那一縷有些相似,咱們已經(jīng)詢問過繡娘,說是絲質(zhì)幾乎是相同的。”

      “王祿善?!”何源愕然,“都已經(jīng)是知府了,為何還不滿足,竟是助紂為虐,禍害了這么多人?之前,還一臉無辜受牽累的冤屈模樣,真是可恨!”

      可見,戲精本精。

      “現(xiàn)在,得撬開王祿善的嘴。”薄言歸冷然開口,“他就算不是主謀,也是同謀,縱然沒有親自參與,必也是深知內(nèi)情。你立刻帶人,親自查抄縣令和王祿善的府邸,便是老鼠洞也不許放過!”

      何源行禮,“是!”

      怙惡不悛者,禍國殃民者,決不輕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