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梧桐宮正殿的地上有一個(gè)血淋淋的人影奄奄一息的睡倒在地上,不知是死還是活。

      江云嬈定睛看了一眼,眉心擰著,不過她人卻是鎮(zhèn)定的,順了順宮裝,按照規(guī)矩行禮:

      “嬪妾參加太后娘娘,淑妃娘娘,娘娘玉安。”

      趙太后拿著剪子修剪著面前的這盆蘭草,面色波瀾不驚:

      “大晚上的,嫻婉儀來找哀家這老太婆做什么?”

      江云嬈有些忍不住想要翻白眼,她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地上的人正是花吟,她滿是鮮血的手扯了扯江云嬈的裙擺,一直往外扯著。

      意思很明顯,就是想讓她走。

      江云嬈蹲下身子,從懷里拿出一顆糖果來塞在她嘴里,細(xì)聲說:“花吟,你等我會(huì)兒,一會(huì)兒我就帶你走。”

      趙舒盈在側(cè)座上冷笑出聲:

      “走哪兒啊,宮女死了也是竹席一裹給扔亂葬崗的,你這主子倒還關(guān)心起一個(gè)奴才來了,奴才們都是賤命。”

      殿內(nèi)站著七八個(gè)宮女太監(jiān),雖然都是低著頭的,但這話入了耳朵就像尖銳的石子兒丟了進(jìn)去似的,很是難受。

      趙舒盈身邊的心腹宮女宿煙,面色也不大好看。

      奴才雖然奴才,那也是人,是人就是有情緒有情感的動(dòng)物。

      趙太后冷眼瞪了趙舒盈一眼:“住口。”

      江云嬈面色清冷下來,不想和她扯那些有的沒得:

      “淑妃娘娘,嬪妾的宮女是犯了多大的罪過,怎么連嬪妾這個(gè)主子都沒有通知一聲,就將人給打得奄奄一息?”

      趙舒盈冷聲道:“你這奴婢著實(shí)膽子大,弄死了太后娘娘的愛寵,沒有將她打死都是輕的。”

      江云嬈輕笑出聲:“太后娘娘,您是故意讓我來的吧?”這就是趙太后的下馬威,她都知道。

      趙太后手里的金色剪子咔嚓一下剪掉了蘭草的一根莖干,她眉峰微挑:“哀家喜歡聰明人。”

      江云嬈手掌攥了攥,那泛白的指骨凸顯,皮肉緊繃起來,極力的壓制著自己心中的激動(dòng):

      “太后娘娘要見嬪妾直接派人來說一聲便是了,何故打傷嬪妾身邊人?”

      趙太后將金色剪子拿在手里把玩著,不以為意的道:

      “你這宮女作踐哀家的金龍魚是事實(shí),哀家想著不必派人來,將這不聽話的宮女處置了便是,省得將來為你惹下更大禍端。”

      江云嬈:“花吟做事向來穩(wěn)當(dāng),金龍魚她再是不認(rèn)識(shí),那養(yǎng)在建造奢華的人工湖中,又與尋常魚類長相截然不同的東西,她再是沖動(dòng)也不會(huì)隨意捕撈。

      嬪妾問過隨行的太監(jiān),是有宮女可以引導(dǎo)花吟前去,

      但花吟并未作賤太后娘娘的金龍魚,是帶她到一個(gè)地方,便有人上來誣告她弄死了金龍魚。”

      下午的時(shí)候,花吟與小欣子一到了宮女說的那個(gè)地方,

      見著那極美的金龍魚只是夸贊了幾句罷了,并未動(dòng)手捕撈。

      小欣子說,她二人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時(shí),就有人拿著死去的金龍魚誣告花吟捕了趙太后的金龍魚,

      那時(shí)就花吟手里拿著捕魚的工具,故而便不由分說的將花吟給帶走了。

      趙太后淡淡看著她:“這些都是你一面說辭,哀家如何能信?”

      江云嬈看了一眼渾身是血的花吟,心中難忍疼惜,單純的花吟不過是想為她找來補(bǔ)身的魚湯罷了,卻遭此大禍。

      她咬了咬牙:

      “嬪妾求太后娘娘給嬪妾一點(diǎn)時(shí)間,讓嬪妾去查證此事,為花吟洗刷冤屈。”

      趙太后:“一個(gè)小宮女罷了,犯得著嗎,啰哩啰嗦的。”

      江云嬈烏眸虛了虛,對(duì)上趙太后那老謀深算的眼睛又是一笑:

      “那太后娘娘就說出自己的條件吧,您掣肘嬪妾心腹不肯放人,定是有事情給嬪妾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