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2章

      拓跋朔蘭看了看,反復確認道:

      “我覺得......顏色倒是極有可能重復,可這云錦,整個滄州城,能穿上這布料的,屈指可數。

      我清晰的記得,我過生辰那日,沒有請過任何北境的顯貴大商戶,當然,是除你之外。

      而大周北境的官員都在底下跟我們喝酒來著,沒有人穿云錦這種極難得到的布料。

      這種東西在你們大周恐也是達官貴人才能有的,就莫談我們匈奴人了,我們更穿不上。”

      江云嬈深呼吸了一口氣,閉了閉眼:“好,好,我再給他一次機會,你聞聞這衣服上的氣味,可曾熟悉?”

      拓跋朔蘭一口答道:“這不是你那觀海的熏香嗎,去一次香幾天。”

      她滿臉疑惑的看著江云嬈:“你別賣關子了,到底怎么了,是找到那個賤男人了嗎?”

      江云嬈忍著胸腔里的一股氣兒,再次壓了下去,咬著牙道:

      “我再最后給他一次機會!”

      她喚來裴昀,板著臉問道:“昀兒,你與你父皇來北境的時候,大概是在什么日子,又是誰來接應的你們?”

      裴昀撓了撓小腦袋,想了一下道:

      “我不知道具體是什么日子,反正我跟父皇離開帝京的時候,那時銀杏葉都開始掉了,路上走了一個月才到的北境。

      到了這個地方以后,是鶴叔來接的,然后我們就住在了鶴府。”

      裴昀天真清澈的大眼睛看著一臉嚴肅的江云嬈,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拓跋朔蘭在一邊問道:“你們住進鶴府以后,你父皇可曾有幾日晚上不歸?”

      裴昀點點頭:“有啊,我們到了鶴府的第二日,父皇便出去了一趟,過了一日才回來。

      回來以后好似累著了,還在床上睡了好長一覺呢。”

      拓跋朔蘭扭頭看著江云嬈,不可置信的道:“你看,你們大周人就是心眼子多,還玩兒到自己人身上來了。”

      江云嬈攥著那紫色衣袍,一把將衣服扔在地上:“氣死我了,裴琰!”

      “好你個裴琰,居然敢如此戲耍我!

      五年不見面,一見面就對我那樣那樣和那樣!此番,我們看誰玩兒得過誰!”

      江云嬈烏眸氣得泛紅起來,雙手叉腰,想起最近自己的奴顏婢膝,本來還真心愧疚了一番,想要好好補償他。

      就是因為這件事,害得自己在裴琰面前一直以來都喘不過來氣,如鯁在喉,自己覺得都是一道過不去的坎兒。

      哪成想,此子心黑啊!

      拓跋朔蘭半臥在床上,也跟著生氣起來:

      “是啊,真是氣人,這種男人可太欠收拾了,居然這么誆騙你,也不知道是為了什么。

      我活了二十余年,還是頭一次見自己給自己安綠帽子的男人。

      雖然是一頂假的,但也未免太荒唐了。

      云嬈,你且好好收拾他,別看他是皇帝就退讓,該怎么辦就怎么辦,大不了不跟他回宮了。

      你到匈奴來,滿草原的十八歲小狼狗隨你挑。”

      江云嬈深擰著眉頭,憤然道:

      “對,他是欠收拾。五年不見面,一見面就算計我,我可真是小看了他裴琰了。”

      她想起這個狗男人,可真是狗,咬得脖子上全是牙痕,身子也酸痛了好幾日。

      既然到了觀海又為何不露出這面目,還吃完拍拍屁股就走,完了之后不認賬,這不是狗男人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