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2章

      好不容易熬到帝后二人皆大歡喜了以后,這中書令大人又開始了。

      “大人,夫人這是傷口裂開了,加上淋雨,現下是發起了高熱,情況不妙啊。

      老夫就是擔心萬一傷口感染了,是會要命的。”李文年翻著藥箱子,語聲有些嘆息。

      鶴蘭因立在她的床前,喚退了所有的人。

      他身子蹲了下來,握住她冰涼的手,喉嚨酸澀得說不出來一句話,只是認真仔細的看著她那張沉靜的面容。

      想來,七年前,她的確是個狂傲不羈的女子。

      她入深山與猛獸搏斗給自己做被子,不給她一個確切的未來,又和她歡愉一場,讓她一個人面對生育之苦,忽略她所有的付出。

      理所應當的享受了好些年,而心底一直住著其他人。

      這七年,自己借她療愈心中的求不得苦,比之禽獸還不如。

      可是在鶴府的這段日子,他不覺自己做的所有,僅是責任而已。

      他每日在書房,也會期待看見她歪著頭坐在一邊,想說話又不敢打擾自己的樣子,開始期待他們陪著孩子長大的樣子。

      拓跋朔蘭渾身發著高熱,早已是神志不清了。

      李文年跟他說,拓跋朔蘭若是挺不過這幾日,人便可能沒了的時候。

      那一刻,他如臨大敵,害怕到在人前險些失態。

      他從不知自己會是這種狀態的,他也以為自己對拓跋朔蘭是彌補是愧疚,是單純的負責任而已。

      可此刻他才知道,七年,他早已習慣了這種深入骨髓,一心付出的愛意,而自己卻醒悟得太晚了。

      鶴蘭因起身走到書案前,未做猶豫的取了筆墨寫了一封遞往天元宮的書信。

      這時刻,他安能再讓拓跋朔蘭一個人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