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4章

      秦寧和離,周氏受罰,秦郁樓渾身是傷的傳聞早已散布得整個(gè)帝京城都是。

      人們紛紛議論皇后手底下的女官張揚(yáng)跋扈,欺負(fù)下嫁之家。

      將人玩弄一番后,又再棄之,絲毫沒有廉恥之心。

      將這女官從前累起來的光環(huán),一一給滅了下去。只是這傳言不過兩日,就意外消失了。

      秦郁樓花的銀子又白花了,手底下的人告訴他,是東廠里有人出來遏制流言的。

      秦郁樓也不再多想,已然知曉是太子的意思,因?yàn)闁|廠一直就是東宮在管轄的部門。

      秦郁樓笑了笑:“她跟太子,的確有私情。”

      他被整個(gè)家族嘲諷,也被帝京城里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壓得一時(shí)有些喘不過氣來。

      有人說他一心攀附高門,奈何自己是個(gè)沒本事的,最后還是被人踢開了。

      秦郁樓安能受這些言語刺激,將自己院子里的丫鬟拿來肆意鞭打,以泄憤恨。

      那通房丫鬟幾日就被打得不成人樣,日夜嚎哭,痛苦不已。

      三日后,寧珊月就帶了一些衣物跟銀錢,穿得簡易隨便的就出發(fā)了。

      兩輛馬車,一輛裝載的是行李,一輛坐的是寧珊月跟蓉蓉,小松子也回了東廠。

      隊(duì)伍里,有二十來個(gè)寧國公府派出來的會武的家丁,一路護(hù)送寧珊月去北境。

      天光微涼,秋雨蒙蒙。萬物景象像是黑白水墨畫一般,只剩下兩種顏色的沉寂與寡淡。

      城門一開時(shí),馬車徐徐駛出城門,豈料城門之外,早有一隊(duì)人馬立在秋雨里等著她了。

      寧珊月下了馬車,他也翻身下了馬。

      裴昀披著墨色龍紋的錦緞披風(fēng),秋風(fēng)吹拂他身上的披風(fēng)時(shí),那繡著金色紋路的飛龍似在秋風(fēng)里騰飛起來。

      太子墨黑的眉梢好似染了一些白霜,又像是晶瑩的秋雨掛在眉毛上。

      眉骨已然有幾分硬朗鋒利的他,眉眼更為深邃好看又有厲色鋒芒了。

      裴昀盯著她看了好幾眼,隨后又笑著道:

      “你前日入宮跟母后告別,說完話就走了,也不跟孤一聲。

      孤為你準(zhǔn)備的書,你也沒來拿。”

      寧珊月仰首看著身軀修長,金冠在灰暗之間依舊泛著光芒的太子,腳步膽怯的朝后稍稍退了半步:

      “殿下這么早就過來,是專來給我送書的嗎?”

      她很清楚現(xiàn)在的太子裴昀是需要上朝的,這個(gè)時(shí)候他出現(xiàn)在了城門口外,

      那便是才下朝,還沒來記得處理朝務(wù)之事就趕著過來了。

      她的心又是一緊,顫巍巍的不敢靠近,生怕有一句風(fēng)言風(fēng)語飄到裴昀身上。

      裴昀察覺她的退后,眉心又是微微一擰:“你還是很本能的想跟孤拉開距離,對嗎?”

      寧珊月抿了抿唇,誠懇的回道:

      “殿下,不是這樣的。是珊月才和離,帝京城中流言滿天飛時(shí),我不想有人議論您,攀污您。

      和離一事,查找證據(jù)一事,殿下跟皇后娘娘都幫了珊月太多了。”

      那日她從禧云宮跟皇后告別出來時(shí),站在轉(zhuǎn)交去東宮的岔路口愣了許久許久,最后還是止住了腳步。

      她選擇遠(yuǎn)離太子,自己本就不能再去擾他的。

      裴昀對沈流川揮了揮手,語聲平靜而磁沉,像溫柔年輕的雄獸沒有發(fā)瘋的樣子: